第 3 章(2 / 3)

方才她和萧嵘好像都没将丝帕拿走。

是没拿吧?

总归她是没拿的,也没见萧嵘手上拿有物件。

司锦微蹙了下眉,顿时心生懊恼。

明明早晨才决心改正,她怎转眼就又犯了。

司锦当即站起身来,开口吩咐:“备伞,我去一趟马厩。”

春杏怔然:“夫人,外面还下着雨,您是落下什么东西了吗,奴婢替您去拿吧?”

“不,我得亲自去。”

她得给自己长长记性。

春杏替司锦撑着伞,随她一路来到了马厩。

方才所乘的马车正停在最外侧的围栏旁,只等雨停后便有下人前来打扫清洗。

司锦躬身登上马车,侧头一看,却并未瞧见自己的丝帕。

她拉开抽屉,里面空空如也,再找别处,整个马车也未见丝帕的踪影。

难道是已经被下人收走了吗?

司锦不解地从马车上下来,正见马厩的下人冒雨经过。

她把人唤到檐下:“这辆马车已经收整过了吗?”

“回夫人,还未收整,要等雨停后,清洗时一并收拾马车里。”

那便是还未有下人入内。

看来只能是萧嵘拿走了。

他何时拿的,又放在何处,她方才竟是一点也没注意到。

司锦空手而归,满心疑惑。

春杏低声问:“夫人,是丢了什么贵重之物吗?”

“不是……”司锦后知后觉有些窘迫,“只是今晨那张丝帕而已,我方才忘在马车里了。”

不过一张普通的丝帕而已,显得她实在小题大做。

可她只是懊恼自己的丢三落四,若照这么下去,再有多少张丝帕都不够她落下的。

虽是没能找到丝帕,但司锦还是只能认为:“应是夫君带走了,他说会命人拿去洗净,是我瞎操心了。”

春杏闻言,抬眸看了眼天。

她还未开口,司锦也一同注意到了。

雨停了。

司锦讪讪地扯了扯嘴角,低声问:“我是不是该去看看他是否忙完了。”

春杏躬身:“奴婢认为,夫人是该去看看的。”

“……”

萧嵘的书房位于府邸东侧僻静之处。

司锦缓步穿过长廊,路遇来往的下人,皆是停步躬身向她行礼,唇边攒着笑意,显然知晓夫人这是去见大人。

明知是做戏,司锦还是不由有些脸热。

都怪萧嵘将如今的氛围弄得这般黏糊,好像除了她自己,所有人都觉得她爱惨了萧嵘。

那萧嵘对她呢?

司锦鼻音轻哼一声,他倒是的确装出了一副宠妻爱妻的正面形象,也让他将背地里的真面目又藏得更深了些。

别人何时才能像她一样慧眼如炬,看清萧嵘的道貌岸然啊。

思绪间,司锦已然来到东侧书房。

屋中正厅的窗户正对长廊,此时大敞,似为散去雨后屋内的闷热。

桌案前靠坐的男人姿态慵懒,神情冷淡,手边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块翡翠玉石,将白皙的指尖印出浅淡的微光。

他一身黑金锦袍,腰侧绣以鹤群延展向下,衬得他气质清冷又贵气。

司锦一瞬讶异,他竟还得闲换了一身衣服,后又想起他回府时的外衫被雨水浸湿了。

萧嵘很会打扮自己,他的衣着从未浪费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总是显露一身矜贵优雅。

或许用打扮一词也并不准确,只因他本就长得好看,所以才穿什么都好看。

他不似大多贵族公子,也不需那些花里胡哨的装扮。

遥想过往,萧嵘还只是小小少年时,只一件素净的白衣,也同样赏心悦目。

而如今,件件衣衫便为锦上添花,总叫人遥遥一望就不由出神。

雨后天晴,日照拨开云层,往窗台洒去耀光。

萧嵘一侧面容落进光辉中,眉眼间的疏淡似乎也流转出几分柔和。

司锦被光亮恍得这才回神,刚往前走几步,又见书房内除了萧嵘还有别人。

她移开视线,心下一松,唇边故作失落:“他还在忙呢,还是别扰他了。”

说罢,像是担忧自己又遭那张面容迷惑心神,她忙不迭转身,与来时不同的快步走回长廊。

萧嵘:“……”

“萧、萧大人?”

半晌,桌案前一声翡翠与桌面碰撞的脆响声传来。

一直沉默不语的男人终是开口,却是声色冷冽,再不见半分柔和。

“简要说,别再让我听废话。”

*

司锦重新回屋后终得放松的休憩。

她身姿绵软地靠在美人榻上,本是想看会书册,却是没多会就阖眼睡着了。

再醒来时,屋内影影绰绰,光影稍暗。

她眼睫轻颤,忽见不远处掠过一道人影。

司锦起身的动静引得萧嵘回头看来。

四目相对,司锦霎时尴尬,先行移开了眼。

也不知萧嵘是何时忙完过来的,总不能是她在此睡着,他就一直在一旁晃悠吧。

司锦余光一扫,注意到萧嵘此时站在屏风和美人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