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用蛇蜕妖气冲开水猴子封印。“林小川摸着发烫的狐血印记,后颈浮现出柳仙残魂的留言,“爷爷和柳仙早有预料,控灵鞭是关键。“后备箱的青铜铃铛突然飞出,悬在方向盘上方旋转,铃舌敲击声与蛇鳞地图共振,在空中绘出通往狐穴的光路。
白狐岭的雾气越来越浓,车队行至半山腰时,轮胎突然碾到柔软的物体。林小川下车查看,发现整片山路都覆盖着新鲜蛇蜕,鳞片间还沾着未干的人血,而远处的狐穴方向,正有团墨绿色妖气冲破云层,妖气中隐约可见水猴子与巨蟒交缠的身影。
深夜休整时,苏清瑶在蛇鳞地图背面发现暗纹。加热后的鳞片浮现出爷爷的日记:“民国二十三年,水猴子附身后护法,柳仙以蛇蜕封其七魄。今幽冥殿取蜕,必借万仙冢灵气破印。“日记里夹着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老林头站在柳仙庙前,身边的白发老妪正将控灵鞭插入蛇蜕堆,她袖口露出的狐爪印记与林小川后颈的如出一辙。
陈默突然指着远处山脊:“看那里!“万仙冢方向腾起紫色灵气,灵气漩涡中隐约有巨蟒摆尾的身影,而漩涡中心,镇妖碑缺失的碑角正在缓缓成形,碑面上新刻的咒文竟是用活人鲜血浇筑。林小川握紧控灵鞭,鞭身的蛇骨突然发出悲鸣,每节骨节都渗出爷爷当年留下的血咒。
越野车冲过最后道山梁时,挡风玻璃突然凝满蛇蜕。林小川看见右护法站在狐穴入口,他的半边身体已化为蟒鳞,手里举着吸满灵气的控灵鞭,鞭梢缠绕的不是蛇骨,而是爷爷临终前交给他的那截红绳。
狐穴深处传来柳仙残魂的叹息。林小川将狐血按在洞壁,浮现出百年前的壁画:玄清掌门以道心为引,柳仙用千年蛇蜕为牢,水猴子被封入潭底时,右护法的魂魄正从它口中逃出,钻进旁边的蛇卵。“护法每百年蜕皮一次,蛇蜕就是他的命门。“残魂的声音从鳞片间渗出,“用控灵鞭抽碎所有蛇蜕,他便无法转世。“
战斗在黎明爆发。林小川挥舞控灵鞭击碎洞顶蛇蜕,每片鳞片碎裂时都发出水鬼的哀嚎。右护法化出蟒身扑来,蛇信子舔过的地面瞬间长出毒藤,而藤条缠绕的位置,正是爷爷当年与水猴子战斗的壁画。苏清瑶点燃柳仙遗留的符纸,灰烬化作狐火灼烧蟒鳞,露出底下若隐若现的水猴子纹身。
“原来你才是真正的水猴子!“陈默的子弹击穿蟒眼,却看见护法的伤口迅速愈合,“寒潭封印的只是你的躯壳!“林小川将鞭梢刺入蛇蜕堆,青铜鞭身与所有鳞片共鸣,发出的振波震碎了护法体内的妖丹,炸开的绿光中,他看见爷爷的桃木剑正插在水猴子的心脏位置。
护法化为原型坠入寒潭时,潭水突然倒流。林小川看见潭底的镇妖碑已修复如初,碑底新刻的壁画上,爷爷与柳仙并肩而立,脚下踩着破碎的蛇蜕,而碑顶的八卦镜正反射着万仙冢的灵气,将水猴子的虚影重新压入潭底。
返程路上,苏清瑶突然指着后视镜惊呼。林小川看见白狐岭山顶站着个穿旗袍的身影,正是柳仙残魂。她手里托着枚蛇鳞,鳞片上清晰映出幽冥殿主的脸——那张脸与水猴子虚影完全重合,而他胸前佩戴的玉佩,正是爷爷遗像里缺失的那枚。
后备箱的青铜铃铛突然响起。林小川摇下车窗,听见白狐岭深处传来婴儿啼哭般的蟒鸣,而远方万仙冢的古树正在枯萎,裸露的根系间,无数蛇蜕正顺着灵气脉络爬向寒潭,在水面拼出幽冥殿的咒文大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