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睁开眼来,便见浅绿、深绿两个气团,缓缓聚拢,收归一处,化作一个圆轮,缓缓流转。
刹那间,滚滚星河之间,无尽界机、劫力,纷纷朝圆轮汇聚。
忽地,一道光亮炸开,一个青袍道人从光亮中走出,他面目瘦硬,五官舒朗,不是许舒又是何人。
许舒只是冲僧、道扫了一眼,两人便即化作轻烟。
随即,许舒身上腾起一道灰色烟气。
许舒若有所思,掌中多出一块古朴石盘,随着他大手挥动,石盘瞬间点亮,化作清辉。
清辉漫撒,时光流转,光影虚化,一副动态画面生成。
一个身量恐怖的螳螂怪,正在一团混乱的绿色世界中拼命挥舞着螳刀。
许舒微微一笑,轻轻一点,一道玄机落下,螳螂怪顿时显化成一个英气勃勃的少年,眼中先是迷茫,随后清澈,忽地冲天拜倒。
许舒微微点头,身上又腾起一缕烟气。
再次挥手,宇宙盘再度显化,这次显出的却是个鱼面怪人。
正是金银岛曾有过救命之恩的鱼怪大汉张君莫,一缕清辉灌入张君莫体内……
紧接着,许舒找到了艾斯天族,一个可怜的族群,月蚀之心正得之彼处。
接下来,望乡君,许妩,胡伴书…………
随着一个个故人得济,许舒身上的因果一层层剥落,只剩最后数道蒙蒙灰气不能消退。
便见他一转身,忽然化作两个许舒。
左侧的许舒像抢衣服一般,剥走另一个许舒身上的灰气,伸手轻轻一点,身前的空间扭曲,化作一个漆黑的洞窟,轻轻一跨步,便闪身跳入。
………………
“军运会都结束快两个月了,还瞅着新闻看啥呢?
去去去,华南农贸大市场来了从查干湖新捞的大草鱼,赶紧着再晒两条。
你爸说话儿就到家了,你姑刚来电话,要陪你爷爷,奶奶过来过年。”
许母杠上开花般的嗓门,震得书房里的许舒脑袋发蒙。
一大早上醒来,他就坐在电脑前看新闻,搜索目录里的“新冠”、“疫情”,“封城”,以及相近的关键词,挤得满满当当。
可压根没有新冠发生,也没有什么疫情,更没有封城。
他忽然发现自己的记忆出现了偏差,仿佛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的事儿也影影绰绰,梦外的事儿,好像也记不清了。
他隐约记得爷爷奶奶、父亲,早不在了。
可翻开手机,通话记录显示,昨天他刚和父亲打过电话,微信里面,爷爷一早发来视频通话,也没接到。
“阳台上挂了十多条了,还买啊……”
话才出口,许舒猛地惊醒,转身跑出门,看向阳台,十几条晒成干红色的咸鱼正在冬日的暖阳下熠熠生辉。
许舒用冷水洗一把脸,定了定神,喃喃道,“假的,假的,都是假的……”
“什么是真的!”
一道擂鼓般的吼声传来,许舒一回头,许母如怒目金刚堵在卫生间门口,手里的擀面杖好似随时都要生变。
许舒一个激灵,“母上大人是真的,母上大人的命令更是十足真金,我这就去,这就去……”
他手忙脚乱地靸上阿迪达斯,套上真维斯,围上班尼路,才扯开居然之家的防盗门,便见一个姑娘正伸手准备敲门。
“哎哟,高圆圆。”
许舒仿佛被太阳晃了下眼睛。
眼前的姑娘,实在太漂亮了,说是高圆圆,实则比高圆圆还要漂亮三分,一身乌鸦色的收腰羽绒服,配上一条水洗色的牛仔裤,竟愣生生修饰出了曲线玲珑的身材,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怔怔盯着许舒,仿佛秋水行天。
高圆圆可没我好看,你家有房子出租?”
高圆圆玉颜稍展,便令寂寂空山、万谷花开。
“妈!”
许舒嗷一嗓子,“又作什么妖,租哪门子房子。”
“租房子?不对啊,我写的日期是年后啊。你老子过往年要出外勤,你爷爷奶奶,嫌江城冷,要去你姑家,房子空着也是空着,租俩钱,给你讨媳妇不行啊。”
说话儿,许母走到门边,“年后,年后租,你肯定是看错了,哎哟,我个天爷……”
絮叨的许母终于瞧见租客正脸,差点惊掉了手里的擀面杖,她在电视上也没看过这么好看的姑娘。
“阿姨,您好,这大过年的,也确实不好租房,您看能不能……”
“能!”
许母一把提过姑娘家的行李箱,抹身朝显东一房走去。
房子是许爷爷单位分的福利房,四室两厅,颇为宽绰。
“妈,你玩儿真的,大过年的,我爸我爷我奶我姑住哪儿?”
许舒懵了。
“少管闲事。”
许母像挥苍蝇一般,“哪儿不能挤,横不能让人姑娘家,大过年的到处找房子。
再说,年后的房子,也未必好租。
姑娘啊,你叫啥,多大了,家是哪儿的啊,有没有……”
“我叫许秦,四川人,在晨光律所上班……”
查户口三问一出,许舒一个头两个大,既然掺和不明白,他也懒得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