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药(上)(3 / 5)

现。深色檀木门缓缓闭合,最后门隙里流出男人的眼神阴郁寡冷。他用逼退雄性竞争者那般的低吟语调,警告屈戎:“现在,滚。”

别墅大门彻底闭阖上。

游夏搞不懂屈历洲这人抽哪门子疯。从刚才出现到屈戎走,一整个晚上都很奇怪,虽然话还是不多,但句句都带刺,尤其对屈戎。她想拦人没拦住,气得回头瞪他一眼,质问道:“你干嘛急着撵人啊,我跟屈戎还有话没说完呢,你…

她后话没能出口,陡然僵在嘴边。

因为她发觉眼前的男人好像……看起来状态很不对劲。屈历洲松开她,一手撑在门上,身形微晃,似乎竞然有些站不稳的样子。他半低着头,乌密黑直的长睫垂敛下来,完全遮蔽起那双幽深的眸。灯影流动间,只照下晦黯难懂的阴翳弥留在眼睑处。游夏看不太清他的表情,只隐约觉得他有些异常,不由地轻蹙眉尖,走过去伸手拉住他的手臂问:“你怎么一一”

这次一样没能把话说完。

前一秒还勉强可以自己撑在门边的男人,这一秒顺着她拉扯的力道,居然稳不住身体重心直接歪头再次倒在游夏肩上。“喂,你……“游夏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伸手接住他。瞬时,雨后冷茶香调挤入鼻腔,清消冷峻的味道里混染着明显浓郁的酒香气。酒气将他玉润薄凉的气质玷染,片点荤浊欲感,随浅绯着色在他脸颊。“你喝酒了?“游夏不免感到意外。

“嗯…"男人闷哑应声。

真奇怪。他们从机场分开到现在也不过半天的时间,外面连天都还没黑呢,什么场合居然需要他堂堂环仕太子爷大白天的应酬,还喝成这样?印象里,屈历洲与她是完全两个世界的人。她爱玩,嗜酒,重欲,贪欢,不设计划、不守规矩,不想明天。而屈历洲几乎是她各种意义上的反义词,他理性,寡性,流程规整,万事妥帖,没有任何不良嗜好。不碰烟,不酗酒。这好像是游夏头一回见到屈历洲喝多,有些失态的样子真是百年难见。她没法,毕竟跟他没仇没冤,还能把他丢在大门口不成?她只能搀起他,步步艰难地走向沙发。撑起重物是很考验核心力量的,她腰腹用力到酸痛,连拖带拽艰难地架着他往前走。“你倒是自己走两步啊!最好别是在这给我装!"她全程骂骂咧咧的。只是游夏本就缺乏锻炼,很快就招架不住屈历洲将近一米九的个头,快到沙发旁时已经撑不住这个男人的重量,腿上一软,下一秒天旋地转,她斜栽下去所幸她摔在沙发上不至于受伤。

不幸的是屈历洲随她一同栽倒,超大一只男人,整个扑压在她身上。她肩头原本披着他的外套,也在这个过程里散落在地,荒唐凌乱惹人羞恼。游夏立马伸手去推他,不料屈历洲一反平素礼貌分寸的绅士素养,非但不配合,反而更加压紧她的身子。

腾出一只手径直捉住她的两只手腕,圈紧,压过她的头顶扣在沙发上,令她一时动弹不得。

他凑抵过来,鼻唇稀微蹭弄了下她的颈窝,闷声含混:“夏夏,你真的很不乖。”

“我说过的,不许再跟他打架。“他贴得更近,薄唇几乎压在她颈侧动脉,轻缓慢吻地厮磨,以唇温读取她血管脉跳极力泵搏的生命力,聊做抚慰。“怎么不听话,嗯?"他语气还算温柔。

只是温柔得有些残忍。

男人吐息炽烈,喷洒在她颈侧肌肤,偏烫的体感温度细细密密渗透皮肉之下,涌进血管,一下子激惹起诡异燥郁的热度,令她的全部感官烧灼得敏感。游夏不自觉皱起眉,缩蜷起单侧肩头,想要偏头躲他。却发现早已被他逼至沙发最里面,又被他施力压住身体,无论她如何避让,都无法从他的气息包围里逃遁半分。

她只能再次试图抽动手腕,更是徒劳。

男人桎梏的力度坚定不移,令她根本无从撼动半分,她蜷起腿想踹他,偏偏对方早有所觉般,快她一步用膝盖径直抵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屈历洲喝过酒的缘故,游夏觉得今晚的他格外不同,仿佛一只褪下温顺羊皮的狼,犀利,蛮横,野性十足。这样如砧板鱼肉的被动,让游夏有些受不了。感受到自我气息愈渐紊乱的一霎,她抿了下唇,随即抬高声音,掩饰那些或心虚、或慌乱的情绪:“你怕我误会他,刚才怎么还连门都不让人家进来!还让他滚?″

“你真的这样认为?"得到的却是,耳畔男人一声郁沉的嗤笑,四两拨千斤的语调下,貌似伏藏着不近人情的刻薄,“难道我会心疼他么?"他问。看来是他上次的话,说得不够明白。

这次,他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对她说:“你以后,不要再和屈戎发生任何,多余接触。”

可是游夏没在听。

她明显走神了。

女人明媚盎然的眸光里,流露出一点思考。她在想,自己最近出门在外都得罪了谁。她很清楚,今天对方搞走塔吊当然不是最终目的,那或许只是给她的一个下马威或是警告,他们不是想搞她的狗,而是想搞她。“阿…疼……“耳垂蓦地传来尖锐痛感。

游夏忍不住惊呼出声,瞬间从沉浸的思绪里醒过神来,耳肉被咬的疼痛感让她瑟颤起来,更加大力挣扎。

偏巧屈历洲不知为何忽然有意松力,游夏这才得以成功挣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