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的捕网里,每次挣扎都是一场牵一发而动他全身的高潮。
她的疑虑,她的动摇,甚至于那丝若有若无的悸动,似乎全然落入他的掌控。
纵然,他此时也无法很好地掌控自己。
“喂,屈历洲。"见到这男人居然给她走神,游夏抬手在他眼前晃两下,不爽地问,“你现在可以说了吧,到底是谁要害我们塔吊!”瞥着她脖子上残留的,被他一手制造的淤青红痕,屈历洲只觉刚平息的欲望又在沸腾。
他很快从她身上移开眼,敛低眼睫,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又一次反问她:“是谁安排你来孕检的?”
游夏稍稍一愣,笑了。
原来是他们亲爱的小姑,屈明殷。很好。
她二话不说背好包包,抬手推开他的身子,冷着声音撂下一句:“行,没你事了,我现在去报仇。”
“一起。”
屈历洲将体检单折叠整齐,放入西装内衬袋,跟着游夏走出医院。哪怕是妻子这波很可能跟他亲小姑打起来,他也会亲自开车送她去战场。扣好安全带发动汽车,他像个等待任务的杀手,只需主人一个指令:“我们怎么报复?”
耍狠的事游夏信手拈来,根本不用计划,她冷笑:“先去你家,逮到人再说。”
屈历洲却停顿在这里,是在确认,又像在换个说法重复:“回我们的家?”他如此理所应当的,把她口中说的”他家”,自动对号入座到他们两人婚后单独的家。
游夏刚掀起雄赳赳气昂昂的兴致,纠正他:“屈家老宅。”这人怎么,没点默契呢?不是亲生老公果然不通灵性。她催促,“闭嘴动作快点,别逼我抽你。”屈历洲倒是很乖巧没再说什么,打了圈方向盘往老宅驶去。他开车的风格和游夏很不一样。
游夏酷爱超跑,炸街越响她越喜欢,是技术好,但手握方向盘就会不自觉变暴躁的那类司机。
但屈历洲的低调商务路虎四平八稳,他不言语也不放音乐,时而能预见各种路况后轻缓踩下制动,动作里尽是欲速不达的从容姿态。他开得太丝滑了,游夏不知不觉在路上小憩一觉,屈宅八百米开外就进入园景,等车行入正门,游夏刚好醒来。
这次她养精蓄锐有力气战斗,没等屈历洲停好车就跳下来,直奔园内屈明殷住的【抚舟楼】去了。
“屈明殷一一!"游夏一把推开大门。
芬芳宜人的院子里,只有几位园艺师和驯养师,纷纷抬头看着闯入者游夏。屈明殷竞然不在家。
屈历洲慢悠悠锁车,步调幽缓跟随着出现在游夏背后。“你小姑怎么不在?“游夏侧头瞪他,“从实招来,你是不是给她通风报信,让她躲出去了?”
“冤枉。"屈历洲举起双手浅笑伸冤,动作像带着几分逗小猫的宠溺。“那她上哪去了?”
屈历洲展示手机上二十分钟前的消息。
对话框里屈明殷三天两头发信,偶尔还会分享“年轻人不生孩子十大坏处”营销号文章,他全是已读未回。
他说:“正巧,小姑在我们家,想和我们聊聊。”游夏顶着阳光眯眼凑近,读出最新消息内容:历洲,听说游夏今天才去检查,怎么推迟了一天?'“你叫她检查完直接回来,别老想着出去玩,姑姑单独跟她聊聊。“我现在在你们家里。
好家伙,她们互相上门找对方的事儿,正好错开了。游夏气笑了:“屈明殷算老几啊敢这么安排我?"她复又瞪眼盯着屈历洲,“她在我们家?你怎么不早说?”
“我提过回家,你让我闭嘴,夏夏。"屈历洲尾音勾挑丝缕缠绕的委屈,“我怕你抽我。”
“你!"游夏气得扬手想打人,转身对上他水光粼然的笑眼,忽然顿在原地憋着口气没话可说。
屈历洲在此时扶住她的肩,腕力略微收紧,将她推转回去面向园内,而后在她背后稍许压下身子,附在她耳边轻言:“我只是觉得,在这里你更有发挥空间。”
他示意她仔细观察抚舟楼的院子,言语轻浅如飘絮,却暗含引导指向,只需佐借游夏的一点星火,便很快在她脑海烧成燎原之态。纵看庭园,游夏眼前一亮。
白墙黛瓦新中式小楼周围曲径四通,花圃里西府海棠与罗田玉兰相拥不舍,树荫里悬挂竹丝鸟架,几只凤头鹦鹉互相梳理尾羽,被惊扰后扑棱棱飞入紫藤花架,吵醒花下打盹的小画眉。
叶瓣随风簌沙,飘进荷池,数尾昭和三色锦鲤游动摆尾,赤墨斑纹在碧水中如绘色丹青,如果仔细看,也能发现深水乱石里隐匿的薄荷仙。最妙的是东南角月洞门畔,有一座微型生态景观园。游夏快步走到这座菱形格玻璃罩顶的花房前,带着赞叹往里看。花房里有独立的温控和加湿系统,里面不仅栽植了各种名花珍木,还有不同的昆虫爬宠,一片生机灵动。
一群闪蝶被她吸引,隔着玻璃屏障在她面前飞舞。屈明殷不说人品怎么样,审美倒是同出一脉的高雅。园林看似返璞归真,但有很多习性不同的物种存在,养殖要求很严苛,花鸟鱼虫价格昂贵不说,维护、培育、饲养,每一项都是极烧钱的。“看不出来,你小姑还是个热爱自然生物的人。但是用下三滥手段迫害别人的狗,只能说明她的爱虚伪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