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略耳熟。当大脑告诉她要理智,这个声音还妄图拽着她沉迷,词句音腔流动诱蛊颓靡,字字缠绞她的心。而事实上,游夏绝不是个会被轻易诱惑的人。上一次令她置身险境地被诱惑,是那个男人。屈历洲怔了怔,又很快恢复神色。他淡淡掀眸,敛起多余的情绪,平静注视她的漆黑眸底闪动着微妙而不可名状的光芒。阴柔静谧。又动荡妖异。他下颌稍含,看着她好半天才温吞吐字:“嗯,有点渴了。”诚然,游夏是绝对媚色熟龄的美。她身段玲珑,肌肤粉红,骨感如肩薄腰瘦,肉感又如大腿丰腻。
她纤细但不干瘦。看上去像云朵一样柔软,实际的手感却更柔韧。她凹凸窈窕的身曲线条,被束裹在这条墨绿色的真丝吊带裙下,被勾勒得一览无余。当绝妙的身材匹配上她高傲而无畏的神态,便会令她整个人都染上一层活色生香的色彩。
可只是单纯外在,远远不够的。
他要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必须在他身上。
是他用了近乎专业的手段伎俩,迅速从自己的声线里剔除掉另一个男人的存在,让游夏觉得那才那个熟悉的声音,是自己一瞬恍惚的错觉。她赶走那些不切实际的奇怪想法,有些没好气道:“渴你去喝水啊,光盯着我看就能解渴吗!”
光盯着她看,当然不能。
她就像一团明媚盎然的荷尔蒙。她的语气是傲慢,她的眼睛却会邀请,她的身体在晾晒,她的心思对他来说完全透明。她旺盛蓬勃的生命力招摇在他眼底,
他不得不为她心痒动容。
于是,或许屈历洲是在某一刻真的无法忍耐。或许,他之前的每一次“忍耐”都是突破极限,或许他比谁都清楚,之后的每一次“忍耐”也只会越来越溃败。他在自我完全不知觉下,慢慢倾身朝游夏不断逼近上来。直到女人抬起白皙纤靓的小腿,光裸着脚径直蹬踹在他单侧肩头,适时阻止他的探近。“你要干嘛?"她的声音充满警觉。
多么天真。多么诱人。
他甚至还想继续往前压迫两分,游夏不得不赶紧脚尖更用力,踩住他的肩,不准他靠近,同时语气倨傲地警告他:“喂,屈历洲,你可别越界。”她一脸防备警惕地命令他,不许越界。
可那条界线分明是她先逾越的。
当她在他面前这样缺乏防范心地抬腿时;当她的真丝裙摆更加撩起时;当她,完全暴露女性私密却浑然不觉时。
还是太大意了啊,夏夏。
屈历洲低淡失笑了下,带有近乎宠溺与纵容的味道深藏其中。他一把扣住她高抬起的那只脚踝,拉下去,顺势微蜷指节,将她堆叠上去的裙边也一并扯下之后,还是继续朝她倾靠过去。但又很快停住,控制两人距离保持在“礼貌妥当"的范围时,他缓慢抬手,长指勾住她一侧的细吊带,替她挑起来。他看上去温润端方,绅士依旧。
“我们是合法夫妻。"男人弯起唇,强调。他的口吻有点漫不经心,眸底浮出似有若无的笑意灼烧她的眼睛。重新探手进她裙下时,他问:“所以夏夏你说,夫妻的界限该在哪里?”屈历洲,这个男人真的很可怕。
他问完,指尖勾起蕾丝边缘,极度危险地挑起几毫米,又是一句反问:“你该不会觉得,这一层小小的布料,就是不可逾越的边界吧?”他接二连三的问题把游夏问傻了。
因为是她自己准许的,准许屈历洲为她涂药,准许他更进一步,她竟然这样神经大条地认为,看过底裤不算什么。
她完全低估了屈历洲,也太高估自己。
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对屈历洲,流…
别再想了!
她抽出他的手,紧扯裙边盖住大腿。
好在屈历洲没在她最窘迫的时刻继续追问。反而是放下药物后,起身无闻地退出到病房外。就连她的羞愤,他都给以充足的时间,让她寻找自洽的理由。
游夏当然自治不了,这种事,她笃定是屈历洲的恶意捉弄。她才不会输,她决定天亮后,就忘掉当做没发生过,无论屈历洲怎么挑衅,她都不会自乱阵脚。
不过,她没等来第二天跟屈历洲飙演技的机会,因为他清晨就按照约定,离开踏上出差旅途。夫妻俩连面都没再见到。好在她恢复得很好,上午就能出院了。
日子接近七月底,虽然婚假还没有休完,但上次在港岛时小叔说过的新项目,游夏总归记在心里,希望能尽快接手。所以下午的时候,她决定抽空提前回公司报到。一一【津尚天阙】
津尚建设工程股份集团总部大厦。
厦京市许多商圈、办公楼、工业园科技园都是游家代建的,【津尚天阙】也在其中。
游夏穿着久违的职业装,一袭淡绿丝质衬衫,衣摆束进纯黑A字半身长裙,高跟鞋稳当地踏进艺术美感充分的主体大楼。作为数一数二的超级建筑公司,津尚的业务涵盖了项目设计,土木技术咨询,公共工程监理等等,近些年也和政府合作,承接了许多古建筑修复活化的工作。
公司调性除了资本雄厚外,社会责任这方面也没得挑。大楼以菱形网格蓝玻璃幕墙覆盖,两侧延展出巧夺天工的生态翼廊。顶部向内收束为锥形,打造出单体108层钻石棱柱大厦,完美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