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她不是也任其玩弄了么?
今天怎么也该轮到她来玩了。
“你说过。"她还在朝他步步逼近,“我们是夫妻,对吧。”屈历洲没出声,撩起眼睫,沉默地注视着她。只有脚下缓慢后退,很是顺从。
“夫妻之间就应该互相帮助,没错吧。”
她已经将男人逼到了墙前。
屈历洲已经败坏了两次她的兴致。就算昨晚补给过她一次,也不能完全将功补过。
游夏站定在他面前,柔软温暖的身躯紧密贴上男人坚硬冰凉的西装,抬起双手,从他脸上慢慢取下那副并不见他常戴的银边眼镜。极细的镜腿迸泛银色光芒,其中一只被她捏在指尖,她低眼,散漫睨着轻转了圈,又重新捏住停下来。
游夏望向他的双眸织缠着细碎血丝,边缘泛红。她拎着男人的眼镜,微抬手,敲点了两下他的高挺鼻尖。
随即她向后退了一步,命令他:“两条腿都跪下,跪住了。”如果仔细听的话,其实并不难发觉她声线紧绷得厉害。她在赌。赌屈历洲是会感觉屈辱而负气走人,或者更生气的话,他是不是会提出离婚。事实上她自己也非常矛盾。
这种矛盾感是前所未有的,是她因屈历洲而真切感受的。或许,赌徒心理从来如此,赢的会兴奋加码,输红眼的会更孤注一掷沉溺其中。害怕或是紧张,都是构成赌瘾的一部分。气氛在僵持。
时间过去足足半分钟。
这漫长的半分钟,久到游夏甚至开始逃避他的目光。这短短的半分钟,她不会懂屈历洲究竞花了多少心力,来掩饰险些烧开滚涌至破体而出的侵袭欲望,他灭不掉的阴秽心思,比这该死的事发地桑拿房,还要浓雾滚烫,湿气灼人。
想就地施暴,想拥有她,想毁掉她。很想,很想。想到发疯,想到躁郁狂起。
事到如今,他变得太狼狈了。
他受不了游夏给的任何一点刺激。
他想施加掌控,想要让她记住痛,别再招惹危险。又想被她一直招惹着,最好是变本加厉对他凶狠,对他理直气壮索取,他太愿意跪在她脚下,就算她想看他颤抖流泪,也可以。所以夏夏说错了。这哪里是代价,这是奖励。他必然会为她一个命令就跪下。
于是,当游夏受不住这种过度煎熬的对峙,打算以玩笑的语气一揭而过逃走之前,她眼睁睁看着,矜贵如斯的男人在她面前双膝跪立。分明,提出过分要求的人是她。
可是真正见到屈历洲跪下来的一霎,游夏呼吸微窒,心腔像被骤然揪悬,那一刻所有的感官都在奔涌叫嚣同一个词语。一一紧张。
是的,她竟然紧张得无法自控。
脚步下意识往后退去,却在转瞬被屈历洲炽烫的手掌径直箍住大腿,硬生生拽回去,再近一些,直到她的丝绸短裙边缘擦蹭过他挺直的鼻梁。更糟糕的是,她腕间的手环在此刻爆响。
她因为过度紧张而加速泵搏的心率,清楚明了地被这条高科技的“健康手环”敏感监测到。表盘上,代表她脉搏速率的数字疾速刷新,疯狂飙升。而屈历洲眉梢淡挑了下,只需斜低一眼,就足以轻松读取她的心跳。“怎么?"果然,她听到男人低懒地笑了:“让我跪的人是你,先紧张的人也是你。”
“我没有!"游夏猛地一把捂住那条该死的手环。“夏夏,你在担心什么?"屈历洲口吻促狭,漆沉如墨的目光撩上来,捕捉住她的眼睛,轻言慢语地吐字,“还是说,不敢让我服务你?”彼此视线触碰地一秒。
“滴滴一一”
“滴滴滴一一”
“滴一一”
手环警报叫得更凶了。
一滴清露,正在顺沿她的腿心淌下。
游夏当然感觉得到,这就是她无法控制紧张的原因。她不自觉地就想要伸手下去擦干净,趁跪在腿前的男人还未觉察之前。来不及了。
当看见屈历洲的唇角渐渐挂上肆意的微笑,游夏就知道,一切都晚了。她不禁地开始扭动身子挣扎,想要脱离他的掌控,“我我很难受……屈历洲!她开始耍弄小心机,她觉得既然屈历洲至少会在意她的安危,她以为撒谎说不舒服就能让他放过自己,从而结束这场闹剧。她竟然还以为屈历洲会放过自己。
多么天真,多么单纯。
屈历洲当然不会被她愚弄。他缓缓抬起手,拇指蹭抚上游夏弹软丰腻的大腿肤肉,不紧不慢地游移上去。然后,重力抹走那滴凝结的水露。他向她展示指尖的湿润,又低头,将指腹贴上唇边舔舐了下,品尝到一丝属于她的甜美味道,嗓音谑笑:“这不是汗,对么?”“我不知道!"游夏感到羞臊的热意从耳后烧上来,烫红着脸想掰开他桎梏在自己大腿后的手掌,“放开,我要出去了!”男人无视她那点不中用的反抗,“夏夏,我以为你在这里缺氧晕倒了,所以进来之前,我已经联系了酒店医疗队。”“?“游夏不懂他为什么这个时候突然提起这茬。屈历洲扯起唇,反手压住她的手腕,长指在她手环的表盘上快而随意地调试两下,又告诉她:“按照规定,他们必须在十分钟内赶到这里。”他低睫瞥了眼自己的腕表,“现在已经过去五分钟。”“滴答”一声,是他在游夏的手环上点击按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