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洲的办公室。
屈历洲真的安分乖巧地在那里吗?游夏忽然有点好奇。她推开玻璃门,走到宽敞的露台上,仰头去看。
但肉眼只能看到灯光,看不到里面的状况。环仕除了特殊岗位,员工下班都很准时,此刻A塔大楼已经没有几层灯光亮着。
而屈历洲办公室的光,就那样坚定而明熙地点亮在夜幕里,宛若一颗璨然的暖星。
一如他这个人的感觉,独处在一片深幕之中,明亮和煦,却又遥远清净,不可沾惹。
但……
游夏撑在栏杆上回忆,又想起湿蒸室里,屈历洲唇齿撕咬在她颈侧,牙口很重咬得她直抽气。
手指轻触颈部皮外残留的牙印浅痕,他近乎狂野的张力似乎还在身体上缠缚。
花去一整天平定忐忑,寂寂深夜里,她居然,有些怀念那种撕咬的暴烈。鬼使神差地,游夏举起手机,打开相机对着屈历洲办公室的位置,放大八倍,从画面里去观察他室内的情况。
这和娱乐记者的偷拍有什么区别?
她在心里暗嗤自己,手上的动作却一刻没停。就是想知道屈历洲现在在做什么而已。
好在那间办公室的窗帘没有关闭,还微微开着窗户,让夏夜高空的风透进去。
游夏窥探的视线通过焦距传递,也透了进去。手机像素很高,画面还算清晰,但游夏举着手臂握着手机,导致抖晃有些剧烈。
屈历洲应该是洗过澡了,换上休闲的贴身纯黑T恤,舒适有弹力的面料裹着他肌肉健硕修美的上半身,正散漫坐在窗边的西式茶台前,低头翻看文件。她看不太清晰,只知道他上身不会过分夸张,而又很有力量的倒三角形状,线条清晰没有一丝赘肉,内收进紧实的公狗腰。长腿穿一条休闲裤随意搭放,姿态贵气又放松。果然是在加班。
这人完全没有任何异常,没有像游夏表现得这样抓耳挠腮。所以出了问题的是她?只有她一个人?
游夏放下酸痛的手,无不气馁地想。
果然是因为蛮不讲理地喊停,自己舒服了却没有让屈历洲也舒服,才导致屈历洲生气的吧?
虽然屈历洲没有表达任何不满。
但这还是最近以来,他第一次疏远她。
好像又回到刚结婚时,那种互不干扰的状态了,游夏竞觉得无所适从,空落落的。
可能性.事也是夫妻感情很重要的一环。
她又想确认一遍,重新抬起手机,再往屈历洲的方向看过去一一“‖″
一瞬间,游夏差点吓得失声尖叫。
刚刚还坐着的屈历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起。就站在游夏用以观察他的那面玻璃墙前,手中拿着只高倍望远镜,目镜向她所在的方向瞄准过来。
他也在窥看她的房间!!
隔得很远,她脑海却能准确浮现屈历洲那双眼睛,早晨湿蒸房的白雾都掩饰不住的,幽深、黑沉骇人,紧盯着她不放。游夏的手机脱手掉在阳台,后背和大腿的汗毛都激灵出成片疙瘩,身上莫名渗冷。
怎么回事?!
她偷窥的举动被屈历洲发现了吗?隔得这么远,他有这么敏锐?还是说……屈历洲根本就也打算窥视她,连装备都准备好了。游夏哪里来得及想这些,连手机都不敢捡,拔腿就逃进室内,唰地一下拉上窗帘。
她捂着胸口气息混乱。
太离奇了,她用手机偷看老公,发现老公也在用望远镜偷看她。甚至也许,现在屈历洲也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互相窥察,互相心知肚明,是这样吗?
游夏拿不准,她的心砰砰作跳。
好一会儿她才冷静下来:“不对啊,屈历洲又看不到我手机内容,我只是在拍双子星大厦夜景而已……只是这样而已。”她在自欺欺人。
不过好歹鼓足勇气,强忍着心虚重新拉开窗帘,推开阳台门,挪步出去捡起手机。
抬头故作不经意,瞥一眼他办公室位置。
已经熄灯……?!
她才进屋不到一分钟,屈历洲就熄灯睡觉了?屈历洲当然没有睡。
他怎么会睡得着呢?
他静静地站在黑暗的办公室里。
“偷看被发现了…“"他摆弄着手里的望远镜,说给自己听,“下次要换个更隐蔽的地方观察呢。”
他倚坐桌沿,指间烟丝焚燃的细响,类似微弱又危险的倒计时,仿佛一旦烟支燃尽,就会从他身体里释放出某种恐怖因素。黑暗中,薄唇轻启吐息,烟雾似一条眷恋的蛇滑游过他泛青的下巴,升散在他苍白眉眼。
好一条凉薄的,妖异似魅的男鬼。
他又轻笑一声:“要是能光明正大偷窥宝宝就好了。”他当然不是因为没有睡到夏夏就生气。
他根本就没有生气。
像早晨那样在夏夏面前暴露自己的本性,果然还是会吓到她呢。果断离开是为了平复自我,为了给她留空间。更是一种,以退为进。
所以她也会忍不住偷偷观察他,不就是证明这个方法有效的最好证据吗?但这个方法对他来说,也会有一些副作用。那就是他必须忍受想念夏夏的煎熬。
不能看见,不能触碰,疯长的思念让他彻夜煎熬。但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