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浪的船。”“你的意思是我在害她?”
游聿行面沉如水,锐利目光如鹰隼环顾,毫不退避地迎上屈历洲眼中那丝毫不加掩饰的,近乎噬人骨血的阴鸷占有欲。多年兄弟情义和商业联盟,此刻于不在场的游夏身上,碰撞出暗红的火星。游聿行雷霆手段,严厉如斯,轻易不会在原定计划上做出让步。啪地一声响动,他合起手中书籍,拍按在茶几上,叩出掷落有声的态度:“在其位谋其政,这是游夏的工作。”
屈历洲从倚靠中站直起来,步伐慢条斯理走近游聿行,居高临下地反问,眸底锋芒似刀刃刮过玻璃:
“跟股东资本硬碰硬,也是你们【津尚】一位普通项目组长的分内工作?“不是。但这是作为【津尚】接班人,必须要面对的问题。”游聿行也起了身,只隔着矮几和屈历洲冷冷对视,“如果这件事她办得漂亮,自然会得到应有的地位。”两个身量相当的男人,气质不同,气场不同,却在对峙中掀起沉默的狂澜,空气仿佛被只无形的手抽走,紧张对弈一触即发,暂时之间难分高下。游聿行一直是在将游夏当做预备接班人来磨炼,至少在这一点上,他作为小叔毫无私心。
“她为工作倾注所有心血,她的能力毋庸置疑,她一定,比你我预想得更加优秀。”
屈历洲的语气还是暗潮涌动,但那股逼迫的意味已经悄然收敛。他问他:“她已经好几天没合眼了,你知道她有多累么?为了你的历练,她还要辛苦到什么程度?”
游聿行没想说服他,只是在陈述事实:“屈历洲,即便没你,她也一直是这样坚强成长的。”
但屈历洲更为坚定:“被逼无奈的坚强,和被支撑爱护的底气,从来都不同。”
两个男人互相逼视着。
一个在温雅表象下晦暗如密云倾移,电闪雷鸣大雨将至。一个是极地冰层下岩浆奔流,在抵达地心前就会被封冻的那种冷意。“我很高兴你心疼她,"游聿行身姿挺拔如孤峰,“但游家人总被过分浓烈的感情耽误,不是好事。她的父亲游松原就是最好的例子。”
屈历洲的下一句对答,顷刻间杀死了比赛:“哦,没老婆的人想法这么直男很正常。”游聿行眼角猛地抽动,紧抿唇角,鼻腔深吐出一口气,冷眼反击:“结了婚就草木皆兵,你的确不正常。”
“不过谢谢你提醒我。“屈历洲双臂环胸,勾出一抹毫无温度的微笑,眼底戾气冲天,
“等夏夏签完项目合同,我会把游松原做的烂事一件件提交证据,欺负过她的人,挡她路的人,我会亲手,一寸寸碾碎他们的骨头。”“游松原?"屈历洲尾音轻勾,口吻低蔑得近乎刻薄,“如果不是因为不想夏夏在这时候分心,他活不到现在。”
这席话出口,办公室内陷入死寂一片,只有中央空调刮出的冷风,无声吹动两人的发丝。
如果说刚才游聿行只是认为屈历洲关心则乱,那么他现在必须重新,审慎地看待屈历洲。
这个人的阴暗狠厉,是不容小觑的。
游聿行曾经不是没想过把游松原送进去。
但他的身份敏感,很容易在集团内部落下“赶尽杀绝”的把柄,所以他一直没有这么做。
而屈历洲,竞然行动这么快,甚至没经过游聿行就能搜集到证据。可屈历洲跟游松原无冤无仇,所有报复行动的出发点,只有两个字一一游夏。
游聿行在静默的时间里,思考并迅速接受了兄弟性格里有疯狂底色的事实。他语气没有起伏,冷漠得像是在聊天气:
“这件事由你来做的确更合适,缺什么证据去我那找。”说了句不痛不痒提供帮助的话,毕竞屈历洲的能力不需要别人质疑。游聿行又说:“注意好你的分寸,历洲。”
“别让游夏最后讨厌的害怕的,成了你。”屈历洲将泄露的凶戾和捐狂压回斯文绅士的表象之下,指关节捏得咔哒一声轻响:“没关系,无论怎样,我和夏夏都是最亲密的婚姻关系。”屈历洲话锋一转,懒散地往茶几上一坐,浪荡地抖着腿邪笑:“但有的人呢?和心爱的小秘书朝夕相处,每天面对她的热情撩拨装作性冷淡,忍得很辛苦吧?还要自我欺骗不能碰感情,真可…”“屈历洲。”
游聿行冷脸打断,真的受不了他,疯言疯语垃圾话连篇的疯子形态屈历洲,“你他妈够了。”
“屈历洲你他妈还我手机!”
游夏在这时大摇大摆地啃着三明治,一脚瑞开办公室大门。而门被踹开之前,室内前一秒还争锋相对的两个男人,这一秒都弯唇笑了,对视一眼之后,几乎同时默契闭嘴。
冲进来时她愣了,没想到小叔也在这。
她吓得当场就立正了,噤声横跨一小步,挡住门上的鞋印,陪着笑小心翼翼打招呼:
“屈总,游总…您二位聊天呢?”
游聿行眼神冷淡地看着她演。
这个侄女从小一身反骨,在他的管束下还能装一装乖,现在到了没完没了护短的屈历洲身边,必然会露出小霸王的面目。他心知肚明。
游聿行"嗯"了声,懒得揭穿,随便扫一眼屈历洲一一这位更是史诗级演技。
刚才还坐没坐相不时抖腿的屈历洲,一瞬间坐姿端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