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但最终却发现放不下,他们根本都放不下彼此。
所以他追去了北海道,追去了慕尼黑,追去了所有有她会出现的地方。而她,也从最初的下意识回避,不愿从心底真正迈出那一步,到最后勇敢坦诚地告诉他,佟雾究竞是个什么样的人。她送他,她的自白画。
送他,她亲自设计的对戒。
她也学着他,远赴重洋,飞来巴黎,向他勇敢地表达爱意。他们原来早已彼此相爱。
在很久很久之前。
贺靳森终于从佟聿霖手中,接过了佟雾的手。他修长宽阔、骨节根根分明的大手,紧紧包裹着她柔软纤白的小手。他们十指交扣。
证婚人是专程从科尔马小镇教堂上请来的神父,他是曾经由杜凯老修女抚养长大的孩子,今日特意代表已故的杜凯老修女,在台上为两位新人送上祝福。神父:“贺靳森先生,你愿意与佟雾小姐组成家庭,让她成为你的合法妻子吗?”
贺靳森没有犹豫:"Oui,je le veux”神父:“佟雾小姐,你愿意与贺靳森先生组成家庭,让他成为你的合法丈夫吗?″
佟雾轻轻点头,和他一样的答案:“Oui,je le veux。”是,我愿意。
两人对视,隔了一层轻薄的头纱,彼此眼中充满爱意。“现在,请你们交换婚戒。”
贺靳森从一旁的伴郎手中接过婚戒,这是一枚重新设计打造,足足30克拉的婚戒。
佟雾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就说贺靳森是要把她的手指压疼。30克拉的钻戒,已经不是鸽子蛋了,而是火鸡蛋。可是贺靳森却坚持,只有这枚钻戒配得上他的妻子。这颗钻石从被开采出来就被献给了当时的教廷,直到几百年后才流落民间。它带着神性的光辉,就像佟雾之于他。
像无意间闯入他的世界,只对他展开羽翼的天使。贺靳森握住了佟雾的手,将那枚流溢华彩的钻戒套入佟雾的左手无名指上。佟雾则从伴娘手中,接过对应的男款对戒,戴在了贺靳森的左手无名指上。“现在,新郎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了。”
悠扬端庄的古典音乐再度响起。
贺靳森捧起佟雾的脸,他没有撩开她的头纱,就那样搂住她的腰,俯身吻了下去。
没想到贺总会隔着头纱吻下去。
他修长的大手扣在新娘柔软的腰肢上,另一只手捧着她的后颈,几乎要把人完全地按进自己怀里。
那一刻,他们头顶是璀璨华丽的水晶吊灯,与身后彩绘玻璃窗外投射下的阳光交织,在脚下拥有几百年历史的拼花大理石地板上投下斑斓的光影。美好得不似人间。
现场宾客的欢呼声不断,拍摄灯光闪烁不停。佟雾感受着铺天盖地的属于贺靳森的气息,隔着薄薄的头纱,眼泪逐渐充盈眼眶。
恍惚中,她看到了台下不远处,坐在嘉宾席里的苏瑶。妈妈正红着眼,欣慰笑着看她出嫁。
另一边的嘉宾席上。
佟雾还看到了裴寒的身影。
裴家没有其他人受邀,只有裴寒一个人来。他身边坐着姨婆,姨婆正拿手机对着他们拍着,脸上笑得只见皱纹不见眼。还看见了坐在主桌的贺老爷子和贺博远大哥。贺老爷子含泪看着台上的贺靳森与她,贺博远更是哭着擦泪,站起来为他们鼓掌祝福。
隔了几个位置,是坐在另一头的贺雍谦和郑薇澜。郑薇澜正感动到无以复加,被贺雍谦拥在怀里,一会儿笑,一会儿又忍不住默默擦眼泪。
贺雍谦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他吻了吻靠在他肩头的郑薇澜,似想起了许多过去,再看向台上时,目光比从前多了几许柔和。“宝贝,是我的吻让你心不在焉?”
有人在低声抗议。
“没有……只是看到台下太多人给我们送祝福,很不真实的感觉……“她觉得有点丢脸,在婚礼台上就哭了,幸好有头纱遮着。“的确很不真实。"隔着薄少,贺靳森的指腹轻轻摩挲过她的脸,垂下漆黑深邃的眼看她,“或者……改口叫声老公,就会感觉到真实了宝贝。”老公……好熟悉又好陌生的称呼。
她从前也不是没叫过他这样亲密的称呼,可那时候不一样。跟现在的意义一样。
佟雾沾了泪的睫毛簌簌扇了扇,被他吻过的唇轻轻张开:“老……公。”“贺太太,以后你就是我贺靳森的老婆了。”他说着,终于抬手撩开了那薄薄的头纱。
头纱飘起,贺靳森抱起了他的新娘,在众人的祝福下,在这座见证过无数岁月的古堡里,再一次吻上他最心爱的女人。这一刻,他们终生难忘。
婚礼仪式结束后,便是更加奢华的婚礼晚宴。佟雾此刻已经换了另外一套鱼尾晚礼服出来,她和贺靳森一起,与亲戚朋友们拍照。
平日里,贺先生并不是容易打交道的,哪怕是对跟郑家或者厉家的亲戚朋友,也向来不苟言笑。
但今日,他心情明显很好,或者说是因为有这位新婚妻子在他身边。许多不常见的亲戚朋友上前请求合照,贺靳森难得一一答允。佟雾则被蔡琦琦她们拉去花海中,拍美美的照片。只是拍着拍着,身后传来一道温柔的声音:“雾雾,妈妈能跟你拍张照吗?”
佟雾回头,就看到了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