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礼物

他用的是陈述句的语气。

江令宜欲言又止地看着他,叹了口气讷讷道，“我没有。”但她承认自己之前确实动摇过，也想过那个可能性。是不是他做的，如果不是他做的，又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眸光微闪,不知道要说什么。

这就够了。

裴也啧笑了声，脸上带着失望和落寞的神情。他双手收回了兜里,往后退了一步，漆黑沉默的眼眸平视着她。“也对，毕竞你讨厌我。”

江令宜心跳漏了一拍，伸了手想去拉他，“裴…也。”他已经冷淡着眉眼，一言不发地转身，下楼。身影消失在拐角处。

再也看不见。

江令宜站在原地,垂着眼有点茫然有点无措，她好像做错了事。晚自习的时候,江令宜直接没看到他人。

她站在路口，摸出手机想给裴也发点什么或者打个电话，想想只是叹了口气。

这好像是他们之间闹过的最大的一次矛盾。江令宜抿了抿干涩的唇,有点不知道该做什么，又该如何是好。隔天的时候江永沣接到了一个电话，匆匆地就出了门，留江令宜一个人在家。

一直忙到了夜里才回来，和两天前江永沣简直判若两人，高兴地唇角弧度就没下来过。

“令宜。”

江永沣连喊了她两声，“令宜，你在家吗？”看到她，江永沣哈哈地笑了两声，“帮爸爸谢谢裴也，找个时间再喊他回家吃顿饭，或者去外面吃也行。”

话刚说出口，江永沣考虑下又改口，“要不等你们考试完了再吃也行，这事不急，你们考试的事情更重要些。”

“爸爸只是太开心，原来是招标那边我们资质有条件不符合要求。鄂氏先揽了然后再和我们合作，是一样的道理。”而且这样就算出事，也有鄂氏顶着。他们甚至能借着鄂氏的名头办成很多事情。

江永沣神清气爽，很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而江令宜却高兴不起来。

她无声地轻叹了口气，想缓解一下心口的不适却没什么用。陈柚恩也是头一回见到她这么烦恼又沮丧的样子。同样不对劲的还有裴也。

这两天他周身气压低得可怕，喊他名字也不理，碰到她们时甚至连一个目光都没给。

像是陌生人一般地和她擦肩而过。

江令宜眼睫微颤，想喊他的话止在唇边。

裴也生气吗？

他当然生气，看懂姑娘眼底的意思后，他控制不住地自嘲一声。江令宜给他打第一个电话的前三小时，裴也前脚刚离开学校，他直接拦了辆车，报了地址。

裴也给凌特助发了消息，问晚上的饭局有谁。没几秒，对方回了三个字。方知启。

裴也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他妈要请方知启吃饭？江永沣的事情，裴也是瞒着鄂妙柏做的，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烦，他通过方缈直接搭上了方知启这条线。

顺利的话一切事情都能完美解决。

可鄂妙柏还是知道了，至于怎么知道的这已经不重要了，裴也屈着指在车门上轻敲着，思索着该怎么把他妈搞定。

凌特助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两人对视一眼，裴也侧身走了进门。包厢里已经坐好了人，鄂妙柏和方知启夫妻以及方缈都在。这像极了两家人聚餐的阵仗让裴也轻啧了声，面上却不显着一一喊人，极为的有规矩。

方知启寒暄着连夸了好几句，鄂妙柏跟着也回应着夸了对方，这一夸夸得方缈心花怒放，红着脸一口喊着一个"鄂阿姨"。裴也觉得无趣，给鄂妙柏盛了汤后，剩下招了手让侍应生给方知启他们盛。他则地开始吃饭。

鄂妙柏喊他来的，有事还是无事也先等着鄂妙柏先开口提。一顿饭过去，鄂妙柏就提了两家孩子学业上的事情，表面功夫做足。散场后，鄂妙柏才单独把他喊住了。“你插手了滨海那个项目？要是真有兴趣直接告诉我不就行，费那么大功夫去找方知启干嘛。他也就是个正处，今天请他吃饭反而浪费了时间。”

“要是告诉你了，那我估计什么都不用干，凌特助就已经帮我办完了吧？裴也轻挑地扬眉。

这话，把鄂妙柏说笑了，“所以你就自己费这么大劲，又是审批又是托人的？”

“你和你外公倒是像，他当初也是从最下面开始摸索。”鄂妙柏点了点头，虽然浪费了时间，但也是好的。“我安排个人帮你跟进，一些小事你没必要自己跑，你和你外公当初不一样。”裴也没有拒绝。

总归是自己唯一的儿子，鄂妙柏多说了两句，“这个项目的符合要求复杂，你不想我插手，也可以过鄂氏交付。”凌特助把文件递到他面前，鄂妙柏这是完全帮他决定出了最优选。裴也没说话，接过了文件。

鄂妙柏还有事情，晚上她还要赶到异地出差，要不是裴也插手了这件事她还真不会请方知启吃饭。

忙了一晚上，到第二天上午裴也才把事情定下来，让凌特助和江家那边对接负责。鄂妙柏不知道的是凌特助是鄂老爷子的人。一直到了下午裴也才有功夫回学校，就听到姑娘怀疑他的话。江令宜默默地看着裴也再次无视她走远，陆泊争停在她身边，“周末薛泽生日他会去。”

江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