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辩驳,罗高对言似卿钦佩不已。
“太厉害,太厉害了,九公子您真的宛若开了天眼,世间任何阴谋凶诡在您面前都没有藏身之能,这都能看穿!”
言似卿瞥了他一眼,既不谦虚,也不自傲,只心平气和甚至带着几分好脾气的温婉,道:“玉佩失窃时查了一次马厩,当时关注点在陈双两人故意惊动以吸引罗大镖主注意的马匹,实则就是前者扔了石子打在那匹马的身上,这本也没什么,但当时我就觉得有点奇怪一-所有的马匹基本都是驿站小二牵系道马厩的,因客人们一抵达客栈,都交托了马匹出去,各自忙碌吃食或者商货,所有马匹的系绳绑法都一样,唯有一匹不一样。”众人转头看向丘莫羽的马匹。
丘莫羽猛然看过去,他刚刚也在想自己怎么就栽了,此刻再看那系在食槽柱子上的缰绳.…
“在罗高三人那边因为玉佩失窃捣鼓事时,马厩是无人的,他们早已去整理自身衣物了,你孤身来此藏玉佩,需要解松马鞍往里面放,这样一来,马匹很容易受惊,于是你解下绳子安抚马匹,后来再系就是你自己的结绳之法。”所以,她从酒窖确定了这人的嫌疑后,再去看马厩,就连玉佩的所在都找到了。
也彻底确定了真凶。
丘莫羽绞尽脑汁也想不到任何反驳自证的法子,除非一口咬死是别人干的,栽赃自己,但他也知道.真要查案定罪,当前这些证据已然够够的了。安静时,外面突来躁动。
罗高眼睛一亮,“官府的人来了!”
廖青等人大松一口气。
“今夜之事,也算真相大白,也算是尘埃落定了。”一语未成谶。
大门外,深更半夜尘土飞扬,数十马匹人繁乱而来。“彰临县府衙捕头刘广羽,受天罗镖行报案,前来调查,所有相关人等一律.…
刘广羽其人正当年,英姿勃发,颇有正直气概,办事也利落,作为官府中人,接案既来,带的人也尤其多,谈论中才知罗高因玉佩关联自身跟镖行的前途,舍得下大手笔,前去报案的镖师可是带着好几张大银票同去的。银票去了,没回来,但来了一大堆衙门捕快。玉佩找回,大盗也抓了,一切已经水落石出,罗高精神抖擞,但也不敢太得瑟,因为姜灵信的死是极大的意外,背后关联的后果饶是刘广羽到场得知情况都分外头疼,他们都之地现在玉佩失窃一案得次之处置了,先得把杀人案捋清,定成铁案才好。
丘莫羽毕竟是举子,非一般小老百姓,司法流程上并不一般,还不能轻易上刑,他大抵也是知道自己优势的,加上骨子里就透着阴狡不甘,竞还当着刘广羽的面不肯认账,罗高等人生气,都不需要言似卿跟蒋晦他们复述之前的调查流程,就三言两语把一切说清了。
刘广羽怒目瞪了丘莫羽:“都这般详尽了,你还抵死不认?不知廉耻,真不知读的什么圣贤书,待我再复检一切,收集所有,走了流程就抓你回县衙,那时你便知道什么叫律法森严!”
他没打算放过丘莫羽,但也提到所有办案证据流程都得齐全,不可能凭着这位不明身份且非官身无办案职权的外人前面调查过程就把案子定了。毕竞前面他们这些官府的人还不在场。
这是应该的,言似卿他们也没什么可说的,但刘广羽好在也不傲慢,似看得出他们来历非凡,不缠着非要言似卿他们再过一遍流程。“九公子年纪轻轻,风采斐然,本是闲云野鹤一般的人儿,临时遭遇此事,还能不辞辛苦前后帮忙调查,已是仁德,眼下诸事已经明朗,我们官府会借您成果加快速度,不会再劳累您的。”
言似卿看着对方,点点头,上楼了,过了楼梯,斜瞥下面,正好看到罗高这些人尽力配合差役们的乱糟糟就行。
从玉佩之事查起,这人首先就开始交代那些箱子的事,得意洋洋提到自己声东击西…刘广羽不耐烦,让他搬了箱子查看,然后说重点。箱子搬来搬运,里面确实空荡荡的,压根没什么珍宝,珍宝是那玉佩,刘广羽确实是个负责的捕头,哪怕现在真凶已经都摆在明面上,他也没放过任何妹疑,看了玉佩,也没贪婪之心,还回去了,也顺着言似卿前面的调查一一验证,只是在看到姜灵信尸体的时候,神色沉重,叹了几次气。大抵也知道这差事不好办,还不知长安姜氏那边要怎么过问。这么多人出入,动静不小,吵闹。
言似卿困倦,目光瞥过若钊等人,关上门,走到窗边,透过微开的窗缝,往外看着已经被差役们代替镖师们二度封住的院子大门。大约一炷香后,刘广羽一干差役弄完所有,带着罗高这类案情相关苦主以及嫌疑人陈双夫妻跟丘莫羽离开了驿站。
驿站大门开启,又关闭。
尘烟滚滚,逐渐消散。
但驿站这边。
蒋晦上马了,悄然带着一干厉害下属离开了驿站,附近林中埋伏的第二波人马也追出去了,只有若钊等少数几人守在驿站。当然,言似卿也被悄然安排到了乙三号房。女暗客低头,“殿下亲自带人出去,是笃定那刘广羽等人有猫腻?前去追查背后林黯等人的踪迹?他露出了什么破绽吗?夫人,容我们两人愚鲁,竞看不出问题。”
言似卿坐在椅子上,取了倒扣的茶杯倒一杯水,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