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2 / 4)

春含雪 胖哈 2588 字 1天前

未来世子妃下跪请安。”“也可能因为我的身份可鄙,连您的王府都没资格进去,您在外面给我安排一个外院。”

“随时都可以。”

“我只有两个要求。”

“其一:刚刚您允诺的,终生践行。”

“其二:我不会离开您安排的院子,但希望您也别放外面的人进来。”她的意思非常明确。

她愿意以一生的身体为代价。

困在牢笼,予他享用。

但也预判到了所有难堪的境地一一在王府,或者不在王府。甚至不算是金丝雀。

天地之差,龙凤与草芥。

她知道自己算什么。

一盘菜。

还是一盘别人享用过,甚至生育过的一盘菜。这不是她轻贱女子,而是她自己能做到不轻贱,但其他世人呢?这就是真实的世界啊。

她始终清醒判断了自己的价值,也看到了世俗之中、无力抗衡、改变、举世之人固有的苛刻一-言家的案子,嫁入商贾之家,已婚,已育。不论背后的风险,还是自身的价值,都无法凌驾于她自身如今看来还算光鲜的风采。

一时上头情迷,恣意妄为,情欲之后冷静袭来,只要是个人就会权衡利弊。她的冷静跟聪敏也用在了这里一-还没情迷,就已经看到将来的狼藉。现在,她看到了蒋晦的安静,也看到了他的面无表情。于是她重申了这次协议。

“我可以做到,甚至没有怨念。”

“这是我可以接受的局面。”

“殿下,可以吗?”

她说她都可以,又问他可不可以,好像是她在自荐枕席,自荐受用。体面又礼貌。

她就这么冷静,冷静地安排好了她的下场。甚至没有反讽,激将,只是在权衡利弊,为一切做周全。唯有她自己不周全。

这一次,蒋晦脸上连剩下半分血色都没了,高大英武的身段好像弱化成了峋蝼的暗影,只低头,想要靠近她,却又怯怯地,眼底发红,嘴巴微微张开,欲言又止。

唯独不敢亲她了。

最后只有寥寥数语,比她更破碎残缺。

“你能做到?真可怕,我竟做不到。”

言似卿微顿,予他对视一眼,但这次,是他先别开眼。“以后不会了。”

“但其一,我允诺。”

“你女儿也确实在我手里一一你之前将她安排到了狭城吧。”不是雁城,也是狭城,只因蒋晦反推此人对林黯父子的了解跟准备,猜测她在狭城有极大的根基,那等这俩父子一死一逃,狭城就等于是她的地盘,用来安置她的女儿是再好不过的。

言似卿脸色变了变,指节也攥紧了,几乎想到了一-自己还能卖弄什么以换他退让?他说得可信吗?自己需要再付出什么为此进一步作保?她依旧不信他。

蒋晦:“好厉害的灯下黑。”

“我出去,你可以选择自己回狭城,不会有人拦你了。”他后退,转身了。

她看不到他转身后的恐惧跟痛苦。

其实是被她的“都可以,能做到。"吓到了。他能联想到了这般“协议"之下一一她将来的下场。想到了她的曾经。

那时,她是不是也已经做好了委身在那些杂碎身下的准备?原来比起“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更可怕的是“明玉自甘落蒙尘,为脏污摩挲损毁。”

什么未来世子,什么王府中人。

她是谁啊?

是言似卿啊。

是聪明绝顶,轻而易举就能破常人绞尽脑汁也不能解之疑案的九公子,也是随便几年就能造福一方振兴经济的大东家。她是言似卿!

她跪谁?谁能让她跪?让她俯首如奴婢?

蒋晦一想到那等场面,竞想拔剑,若是想到将来自己一脚踏入王府,一眼看到她跪在邦...

剑得指着谁?

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多可笑,多可怕。

在她眼里,他还不如那沈藏玉吧。

真可鄙啊。

一一原来他蒋晦也不过如此。

蒋晦自嘲,又自觉不堪,甚至不愿再面对她了。言似卿并不知此时蒋晦脑海中如何惊涛骇浪,她是惊讶的,因为对方让步太多了,连他父王的处境都不顾了?

这可不是王府世子跟沙场悍将该做的。

还是真烧了脑子了,今夜跟疯了似的。1

反而让她心虚了。

“殿下,你这算是恻隐之心吗?”

蒋晦背对着。

“不,是赔罪。”

“言姑娘,你随时可以此差遣我,甚至要我的命。”“我也都可以。”

言似卿表情微顿,一个人站在洞内。

他走了,月光独照,但也没到她身上。

因为她往里面退了几步,月光独照的极限堪堪在她脚下。没人能看到她在黑暗中的神色如何。

也只有她知道自己内心的波澜跟诡秘。

她刚刚是赌一把,赌这人的心性,结果赌对了。其实就算赌输了也没关系,真臣服其身下,也有所得一一拿捏他的愧疚,迟早会受益在她的母亲跟女儿等挚爱身上。那也很好。

不论什么结局,她确实都能接受。

这是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