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问。“自是知道,你闺名素馨。"太子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忽而一脸难堪,恼羞成怒拂袖而去。
徒留下太子妃孤零零站在原地,她蹲身跌坐在地,失魂落魄喃喃自语:“我叫淑媛啊!太子殿下!
太子不曾停下脚步,反而羞愤地加快脚步逃离。离开东宫,楚娴捂紧脖子,迎面走来直郡王胤提与九爷十爷。三人与揉着心口面色煞白的八爷在墙根底下窃窃私语。此时婉凝压低声音不知在与直郡王争吵些什么,气的拂袖而去。“娴儿,我先行一步。“婉凝赌气地瞪一眼身后的八爷。“我今儿才知道,我活的还不如冰冷死物,在有些人心底一文不值。”“还成什么亲!有些人心里哪儿还有我的位置!“婉凝哽咽,掩袖离去。“早些回去吧。”楚娴目送婉凝走远,不敢离开四爷半步。四爷尚在昏迷中,她不相信任何人,她怕直郡王与八爷勾连,害死四爷,再甩黑锅给毓庆宫。
她怕的浑身发抖,腿肚子都在哆嗦。
直郡王负手疾步来到她面前。
“四弟妹,四弟如何了?“直郡王说话之时,转身朝九阿哥招手:“九弟,快些来搭把手,尽快间四弟送回去。”
“多谢大哥与九弟。“楚娴扶着肚子紧跟在四爷身边。直郡王与九阿哥一左一右将四爷搀扶着前行。楚娴初时还未察觉,随着越来越靠近乾清宫的方向,登时警觉。四爷在紫禁城内歇脚的乾西阿哥所并不在这个方向,出宫的神武门更是南辕北辙。
直郡王与九阿哥到底在做甚?
他们竞不顾及四爷尚在昏迷,将他当成猴子般游街示众,以此展现毓庆宫对兄弟手足的残暴。
楚娴怒不可遏,待要上前,身后传来八爷虚弱憔悴的声音:“四嫂,一切交给我与大哥即可,您稍安勿躁。”
楚娴错愕转身,发现八爷不知何时已在脑门缠上染血白纱。他额角的伤势明明不严重,只蹭破了皮肉而已,此时却缠绕成了染血的粽子,面色尸白憔悴,奄奄一息得身子要被奴才搀扶。楚娴压下慌乱,轻轻点头,扭脸继续跟在四爷身后。行出几步,四爷脚上的皂靴滑落在地。
昏迷不醒的男人狼狈不堪,脚下的袜子蹭冰冷雪地上,毫无尊严的被人拽着往前走。
楚娴心内五味杂陈,低头不忍细看。
“啊!"脚下一踉跄,楚娴吓得捂着肚子惊呼。“福晋!"穗青眼疾手快搀扶住她。
“娴儿.………
耳畔传来四爷虚弱沙哑的轻呼,楚娴心口一阵揪疼,咬牙抬头,三步并两步冲到前头,抬手拦住直郡王。
“苏培盛!立即将四贝勒背到乾西阿哥所安顿。”楚娴含泪夺过羡蓉手中皂靴,冲到四爷面前。“四弟妹,大局为主!"直郡王咬牙切齿提醒。“直郡王,烦请让让,我家爷昏迷不醒,什么事都比不得他的性命重要。”楚娴一把抱住四爷的腰,低声啜泣。
“苏培盛!你死了不成!还不快些过来!”苏培盛与恩普一众奴才被直郡王与八爷九爷的奴才挡在最后。此时听到福晋发话,再顾不得许多,一把推开挡道的太监,拔腿冲到福晋身侧。
苏培盛转身将昏迷的四爷背在身后。
楚娴小心翼翼替四爷穿好皂靴,解下斗篷披在他身上。指尖不经意触及到他冰冷手背,楚娴鼻子发酸,下意识握紧他的手掌。直郡王面色铁青盯着那拉氏远去背影,敛眸看向八弟:“八弟,那拉氏与四弟夫妇一体,自是心向四弟,别被那拉氏当猴子戏耍。”胤祺有些心不在焉点头:“嗯。”
那拉氏与她秘密同盟两年,从不曾忤逆过他任何事,可女子心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幸而他这些年来逐渐将那拉氏边缘化,否则定会被那拉氏反将一军。胤祺唇角浮出温煦笑意:“不急。”
那拉氏有太多把柄落在他手中,若那拉氏与他反目成仇,帮着四爷对付他,他有一百种方式让那拉氏与四哥夫妇离心。那拉氏不足为惧。
今日毓庆宫一行,倒是让他收获意外之喜,没想到素来心机深沉的四哥,竞会因那拉氏而失了分寸。
从前无论他如何旁敲侧击都无法寻到四哥的软肋与把柄,今日,他彻底拿捏住四哥的七寸。
胤裸压下讥讽笑意,没想到四哥的软肋,竞是女人。“爷,方才福晋在苍震门外摔了一觉,额头都磕破了"闫进气喘吁吁凑到八爷身后。
胤祸转身朝苍震门方向狂奔。
“八弟!你做甚!回来!”
“八哥!这都还没到乾清宫!你去哪!”
胤撰此刻满脑子都是婉儿磕破脑袋,她受伤了,她最怕疼,定在哭鼻子,全然听不见大哥与九弟的声音。
雪虐风饕,直郡王与九弟站在原地面面相觑,气得吹胡子瞪眼。一个两个都不顾全大局,那如何斗倒毓庆宫。此时直郡王身边的奴才哭哭啼啼冲到他身后,噗通跪在雪地中:“王爷,福晋福晋殁了。”
“珍儿.珍儿!"直郡王捂着心口跌坐在地,眼前一黑,昏死过去。“大哥!快!快传太医!“九阿哥在寒风中彻底凌乱,忙不迭让奴才将伤心过度的大哥抬回直郡王府。
这边厢,楚娴一路疾行来到阿哥所,太医褪去蟒袍,四爷心窝处赫然出现一道淤青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