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眉说道:“哥哥不早说,我今儿个约好了窦婶子,不好不去的。”
陈斯远面上狐疑道:“你如今还用学理账?”
尤三姐儿咬了下唇道:“不是理账……哎呀,总之过些时日哥哥便知道了。”
错非尤三姐素来待自个儿情真意切,陈斯远都要怀疑是不是尤三姐在外头养了个相好的了。转念一想又觉可笑,如今每回缱绻过后,尤三姐都要高挂免战牌三日,哪里还有心思去养什么相好的?
见其沉吟不语,尤三姐又扑在其怀中哄劝道:“待今年哥哥生儿,我定给哥哥预备个出彩的贺礼。”
陈斯远哈哈一笑,道:“那便说定了,我可是当真了。”
尤三姐笑着应下,又伺候着陈斯远用了些点心,眼看辰时已过,这才领了春熙、冬梅乘车往窦寡妇家而去。
尤三姐才走,尤二姐便媚笑着寻过来。陈斯远心下只当尤二姐是玩物,不过略略与其说了几句,便起身去寻晴雯说话儿。
那尤二姐如今一则念着银钱用度,二则想着鱼水之欢,又哪里管陈斯远私底下与其说不说体己话儿?眼见尤三姐不在,陈斯远又说了今儿个不走,尤二姐顿时动了心思!
当下寻了夏竹仔细交代,那夏竹便往宁国府报信而去。
待过得小半个时辰,尤氏的马车眼看到得巷子口,尤氏便道:“停吧,不过几步路,我自个儿走过去就是了。”
车把式应下,马车当即停下。
银蝶扶着其下车,尤氏又道:“你且回府看着,若有什么事儿便来寻我。若没旁的事儿,过了申时打发车马来接我回去。”
银蝶三五日便随着尤氏来此地一回,因是也不疑有他,当即领命,乘车回返宁国府。
待马车一走,那夏竹便道:“大奶奶,往这边儿来。”
夏竹引路,不往巷子里去,反倒往前头的能仁寺而去。少一时,二人进得能仁寺其,夏竹引着其去了后头禅房,自箱笼里寻了一套僧衣道:“二姨娘吩咐了,请大奶奶换了这身衣裳遮掩。”
尤氏心下一横,干脆换了僧衣帷帽,这才与夏竹往陈家新宅而来。
那新宅有一处后门,守门的婆子一早儿被尤二姐买通,夏竹上前叩门,须臾便将尤氏引到了后楼尤二姐房里。
姊妹二人相见,尤二姐打发了夏竹退下,便笑着道:“老爷今儿个不走了,大姐且在房中躲一会子,过些时日包管大姐得偿所愿。”
尤氏骇然道:“你,你没与他说?”
尤二姐只推搡着其往梢间躲避,道:“说与不说有何区别?大姐只管藏好了就是。”
尤氏有口难言,又一心求那一夕之欢,便只得躲在屏风之后。
待过得须臾,便听楼下夏竹传话道:“老爷来了!”
尤二姐叮嘱一声儿,紧忙下楼去迎。尤氏不禁攥紧了衣角,一时间心肝儿乱颤。
脚步声杂乱,便听得说话声由远及近,那陈斯远说道:“……以后晴雯要什么针线,家中只管打发人采买了就是。又不是你的体己,你多管闲事儿作甚?”
尤二姐讪讪道:“这又是金线、银线,又是孔雀羽的,我,我这不是想着俭省一些吗?”
说话间二人已然上了楼,陈斯远便道:“你那小心思当我不知?以后少招惹晴雯,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尤二姐讪讪颔首,不禁纳罕道:“老爷就由着晴雯靡费?”
“啧,什么叫靡费?晴雯小小年纪,已得顾绣七分真味!再有几年,焉知不是下一个慧娘?”
尤二姐小门小户出身,自然不知慧纹何等珍贵。陈斯远便略略说了说,待听闻那慧纹炕屏惹得贾母视若珍宝,顿时惹得尤二姐啧啧称奇。
陈斯远可不是胡乱夸张,他方才可是亲眼瞧见晴雯用孔雀羽与丝线揉成线,竟尝试着绣了一样铺翠的团扇!
此法向来以平、齐、细、密、匀、顺、和、光为要点,那一副燕子衔泥团扇绣出来,竟栩栩如生!可见晴雯禀赋之高,无怪其素来傲气!
尤二姐又追问两句,随即心下犯了思量。不想晴雯那小蹄子技艺这般精湛,又有老爷护着,往后倒是不好与其计较了。往后若是与其交好了,得上一两样儿绣品,说不得也能当了压箱底的体己之物呢。
拿定心思,尤二姐推诿一番,只说一心为公,并不曾针对晴雯。也不管陈斯远信不信,眼看临近午时,当下又紧忙张罗酒菜来。
席间连番劝饮,用尽狐媚子手段,到底生生灌了陈斯远一壶酒。
待酒宴撤下,尤二姐又贴在其怀中,不住地用一双水汪汪的眸子勾搭他。
陈斯远笑道:“这般急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又想要什么头面儿?”
尤二姐嗔道:“老爷便是这般看奴家的?就不许奴家自个儿也想了?”
陈斯远心下略略盘算,说道:“可是月事快来了?”
尤二姐便羞答答颔首应下。
说来也奇,二姐儿、三姐儿不愧是亲姊妹,每逢月事临近,都觉小腹坠坠,不免兴致高涨。
陈斯远方才饮了一壶酒,熏熏然间见尤二姐分外可人,不免大为意动,于是挑了其下颌一亲芳泽,旋即二人便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