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腊八节

转眼到了腊月初八，腊八节。

今日码头上格外热闹，姚记吃食摊子今日送腊八粥！只要今日在那位姚娘子指定的几个摊子之一上消费过，就能去她的摊子上领一碗腊八粥。

消息昨儿就传出来了，一传十十传百，所以今日除了那些普通扛包的汉子，还有不少码头或商船上的小管事也跟着过来凑热闹。自从姚椿先前联合几家弄了个桌椅共享′后,陆续又有两家加入进来，张猎户家的羊肉汤米粉摊以及北边十里村王家的猪骨鸡汤面。两家都是两个多月前才来码头的，张家羊肉汤米粉摊是张猎户的妻子和儿媳忙活，偶尔小闺女也会过来搭把手，张猎户家在张家村，离山前村有十几里路。张家加入进来后，姚椿与他家熟识后得知羊肉汤米粉摊的主意是家里儿媳妇的主意，张家田地不多，基本都是靠张猎户和儿子进山打猎维持生计。张家儿媳一看，这样不行啊，公公和男人总有干不动的一天，总不能等她将来的孩子出世长大也继续去当个猎户。

野物都是一锤子买卖，瞧着一回赚挺多，可用的时候却得紧着花，因为你不知道哪天才能卖下一次，如今弄了这么一个羊肉汤粉摊，每日虽然辛苦，但收入稳定啊，只要肯努力，日日都能见到现钱，现在张家父子只偶尔进山弄点小野物，偶尔猎到一头野山羊，羊肉都不用再从外头买了。羊肉汤粉的客户定位和姚记的差不多，都是家中小有资产的人，但具体上又稍有区别，羊肉汤粉更受途径商船上的那些管事们喜爱。尤其是在这寒冬腊月的，河面上漂泊了多日，下船后能有一碗羊肉汤滋润滋润，美哉美哉！

张家还是包三花主动去谈的，也没有贸然，包三花先观察了半个月张家人的品性后才主动上前接触，不过在做这些前，她有和另外两个合作伙伴通过气。姚椿没啥意见，张猎户家的羊肉汤粉她已经尝过，的确不错，不比她在府城尝的羊肉汤差。

张婆子也没啥想法，张猎户家卖的汤食，自家是干食，这就是姚娘子说的什么′合作共赢'。

有了两位合作伙伴的支持后，包三花就大着胆子上了。一切顺利。

包三花首战告捷。

其实早在包三花犹豫前，张家儿媳同时也在观察这边，不动声色和来自家摊子的食客们打听后，便对三家的合作方式很是心动。羊肉汤粉摊加入进来后，包三花又让自家男人去收了几副旧桌椅摆上，就这还有些不够坐呢。

包三花和男人如今已经不卖茶也不烧水了，而是熬起了骨头汤卖，不过说是骨头汤，其实就是三四根根大棒骨加一点盐熬煮，两桶骨汤成本加起来用不了十文。

不过她卖的也便宜，一文两碗，主演客户都是那些舍不得在外头买饭食吃，每天只能啃从家里带的硬馒头硬饼子的普通码头工。冬日里偶尔花费一文喝上两回这样的骨头汤，这部分人还是愿意的。而且大部分人都是和工友合买一文钱，一人一碗，这样能连续喝两顿呢。这个主意还是姚椿提的，自从计划盖作坊后，姚椿整日忙不停歇，码头生意多少受了一些影响，为了稳定客户和利润，利润最薄却又最占地方的金汤菜只能先舍弃，专心卖卤味和砂锅煲，偶尔掺两日金汤鱼。与其让这部分顾客彻底流失，不如卖包三花一个好，让这部分顾客能继续留下，至于是留在谁家的摊位，并不是她最在意的，她看重的是人气。人气聚积的地方，生意一般都不会差。

果然，诸如左丘等金汤菜的忠实客户得知姚椿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卖金汤菜后，都很失望，但紧接着又听到边上茶摊改卖骨头汤一文才两碗后，那胀子失望顿时散了。

说实话一顿两文一碗的金汤菜长久下来对他们来说也是不小的负担，一文两碗的骨头汤哪怕日日都喝一碗，一个月下来也就十五文，可换算成金汤菜也就只能吃个七天。

他们当初之所以买金汤菜主要就是为了泡冷掉的馒头饼子，里头的菜都是顺带的，既然骨头汤油一样的效果，他们自然首选更便宜的骨头汤。1想到这里，他们对姚椿要撤下金汤菜的想法反而没那么抵触了，更甚至有些人希望快点撤掉，不然回头他们这些熟客当着一锅金汤菜的面奔向隔壁的骨头汤，光想想就有些心虚。

另外一家猪骨鸡汤面是半个月前才加入进来的。王家的汤底虽然只是用猪骨和鸡架熬制，但人家一开始就说的明明白白，而且价格合适，后续亦没有偷工减料，据说那位王大哥以前在大酒楼的后厨干过，不少人冲着这一点经常光顾。

姚椿买过几回，汤底是简单，好在面揉的劲道，让人吃了一碗还想下一碗。自从王家来码头卖面后，落汤鸡夫妇的面摊彻底没啥生意了，中间试图闹一场不过没闹起来，被来巡查的衙差撞了个正着。那些个衙差可不是好惹的，正愁没有外快赚呢，最后落汤鸡夫妇被按了一个扰乱街道秩序的小罪名罚了二两银子，面摊生意自然也没法继续维持下去。自那日后，姚椿就再也没在码头上看到过二人的身影。少了一个面摊对码头来说没有一点影响。

不过在得知今日是姚记食摊最后一日在码头摆摊后，不少食客却都表现出了不舍。

粮铺的李掌柜还有书店的徐掌柜挨个叹气，顿时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