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1 / 3)

和前任闪婚后 忙岁 2605 字 4天前

第19章病床

早春的傍晚六点过,铺洒大半天幕的盛大斜阳即将收尾,最后几缕融金般的灿烈斜斜打落,跃上两人眉眼。

南栀视线被亮光明显地刺了一下,然而所有感觉都不及此刻额头强烈。应淮态度强势,动作却称不上多重,他轻轻和她额头相碰,亲测体温。但这样的举动将两人拉得极近,灼灼呼吸勾缠到了一起,旖旎而黏糊。南栀脸颊登时有些发烫。

德牧仰头望见这一幕,使劲儿大叫起来,像是尤其亢奋。南栀不由生出一种被第三个人近距离窥视的羞耻感,估计应淮感受完了,她慌慌张张退开,往右边挪了三四步远。

应淮维持原样,神色不明地盯她两眼,薄唇轻微绷起,放下手没说什么。“我就说我没发烧吧。“南栀局促地嘀咕,指向街对面的甜品店,“我要去买泡芙。”

应淮颔了颔首,拾起德牧的牵引绳,习惯性在手上绕两圈,严格限制德牧的行动范围,再抬步走上了斑马线。

恰逢绿灯,南栀赶快跟上。

她和应淮说是同路,却跟陌生人无异,中间距离能够塞下两三个人。应淮余光晃见她慢吞吞,一边过马路,一边还在不自觉地往另一侧挪,都快超出斑马线了。

他眼中蒙上一层森凉阴霾,深海涡旋般的疹人,唇瓣紧紧压在一起。他手中缠绕的牵引绳悄无声息松了两圈。

德牧好动,不断试图扩张活动范围,对此反应灵敏,立马觉察到,欢呼雀跃地朝南栀身边钻。

南栀清楚它不会伤害自己,但对大型犬仍是有所忌惮。德牧一往脚边跑,她就惊了一跳,下意识朝翻反方向躲。也是靠近应淮的那一侧。

两人之间的天堑即刻被她缩短,彼此衣料碰触,摩挲出密恋窣窣的响声,她才反应过来。

南栀有点尴尬,又想躲远一些,奈何德牧停不下来,兴奋地围绕她转。她往后,它就往后,她往东,它也往东。

如此反复,南栀和应淮的间距非但拉不开,还在德牧无意识的“驱赶"下,贴得更近。

没办法,她一时半会不敢凑德牧太近。

应淮肯定感觉到了她的接近,撩起眼皮,不咸不淡看她一下。南栀的裤腿又被德牧毛茸茸的大尾巴扫到,惊得轻轻践上了应淮的袖子。她仰起脸,对上他徐徐变得意味不明的打量,讪讪松开手,想退远:“不好意思。”

应淮却抬起空出的一条胳膊,圈过她肩膀,把人紧密禁锢在怀里,说的是:“你一会儿蹭我一下,一会儿蹭我一下,烦。”南栀…”

是她想蹭他吗?

还不是他的狗子不消停,一直在捣乱。

南栀贴上应淮暖热的胸膛,耳垂赧然地改了绯色。她指向脚边欢腾的德牧,没话找话问:“它是你从沪市带过来的吗?”应淮淡淡应了个"嗯。”

南栀:“它叫什么名字啊?”

应淮面色微有变化,不大自然,没吭声。

两人脚步不停,终于过了难熬的斑马线,抵达甜品店,南栀没太把他的置若罔闻当一回事,快速脱离他和德牧,进店挑选泡芙。买完直接回龙湖壹号。

江姨肯定提前得知应淮今天会回来,做了一大桌子好菜。时隔几日,再度和应淮处于这栋别墅,南栀起初感觉还好,有江姨有德牧,没有单独相处的尬意。

可吃过晚饭,月亮爬上枝头,江姨收拾完卫生离开,相对封闭的房子只剩南栀和应淮两个人类,从前那种不知所措的慌乱便宛如盛夏暴雨,极速席卷,漫天掩地。

不,比之前还多了一份惊恐。

一在夜深人静的晚间,在这栋房子对上应淮那双深沉莫测,藏有无穷意味的眼,南栀思绪便会不自觉飘向那一晚,应淮拿着钥匙破开浴室门,怒不可遏而凶残地吻了上来。

虽然南栀知道应淮是受到了当年自己在浴室晕倒一事的影响,气急了才会那般失控,可南栀仍是心有余悸。

她上到三楼往主卧走,听见应淮和德牧紧随身后,登时如临大敌。她三步并作两步地小跑进主卧,二话不说关了房门,再一气呵成地反锁,搬来椅子抵住门板。

落后几步,亲眼看见她惶恐反应,听见她一系列防范声响的一人一狗停下了脚步。

德牧睁大黑不溜秋的圆眼睛,昂起帅气脑袋,很是委屈,又疑惑不解地望向应淮。

应淮看向前方不远处,猝然紧闭的主卧房门,莫名一肚子窝火。他眼尾斜向狗子,没好气地说:“看什么?她嫌弃你。”德牧笔直挺立的耳朵动了动,稍稍睁大眼睛,满是不可思议。旋即,它回了个明晃晃的白眼,好似在说:你确定她不是嫌弃你?应淮脸色瞬间又黑了一个色号,没再理它,掉头走进次卧,同样"嘭"的一声关了房门。

被两人遗留在走廊的德牧:…”

它再对次卧翻了个白眼,屁颠屁颠地跑去主卧门口,找个舒服的姿势趴卧。一墙之内,南栀站在嗓挡门的椅子旁边,贴上门板,竖起耳朵,偷听外面的动静。

听到隔壁次卧传出开关门的声音,走廊变得寂寥无声,她惴惴跳动的心脏才暂且归于平静,脱着感冒后疲乏困倦的身体去洗漱上床。这一夜南栀睡得格外不踏实,倒不是因为应淮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