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铭正寻思着,徐蕾那边已经打量完周书宇,调侃道:
“周二少爷,咱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上次街上碰见了掉头就走,今个怎么不怕了?”
这话问的周书宇有些尴尬。
单论容貌,纵然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周书宇,也没见过几个在徐蕾之上的。
说天生绝色那太夸张,更多是橘生南北的缘故,现代城市就是比古代县城更养美人。
周书宇是第一眼看见,就喜欢上了。
但奈何看到了腰牌,知道对方和县令关系不浅,出于警剔,只好转头就走。
今时不同往日,因为刚刚自家大哥说了,不用顾忌几人的身份。
“上次的确是我失礼,甘愿受罚。”
徐蕾听到这话,提议道:
“那就自罚一杯如何?”
周书宇欣然答应:
“我不擅饮酒,但既然是为了赔罪……”
一旁下人伸手就要拿酒,徐蕾却更快一步掏出一个酒瓶摆在桌上,梁铭和张威定睛一瞧。
伏特加!
梁铭和张威都愣了一下,他们搞不懂为什么这个女人会随身带着一瓶伏特加。
再看度数,六十度,做燃烧弹都够了。
“徐小姐,这酒是?”
周书宇没见过伏特加,只觉得瓶子精巧。
“是外域的一种烈酒,只有能与山中棕熊搏斗的勇士,才配享用它,二少爷若是不敢,就不必勉强。”
徐蕾说这话时,满眼都是期待,梁铭和张威觉得这娘们儿忒坏。
男人最受不得挑衅,周书宇这种读书人更是爱惜脸面,被徐蕾一激,当场倒了一杯,一口闷下。
“好酒!”
他强撑着赞叹一声,脸色肉眼可见变得潮红,一旁的下人赶忙来关心,却被他挥手推开。
“我没事,你去看看大哥他为何还不到,今日是大喜的日子,不要扫了宾客们的兴!”
听到这话,徐蕾凑近他,好奇的问:
“大喜的日子,周公子可否说来听听?”
周书宇面色更红,眼神迷离,内在酒精中毒,外有美人在前,也顾不得问话的是外人,笑呵呵道:
“当然是庆祝周家少了一个大敌,又赚了一大笔银子。”
“你们是不知道,那徐鹤可恶的很,粮仓、盐仓、绸缎仓等等,被他时刻盯死,今早他身死,这会儿青山县更大官仓都被倒腾了个七七八八。”
“如今可是好年景,周边正在受灾的地儿,粮价直接飞到天上,平日能卖八钱一石,我们卖到那些受灾的地儿,五两银子一石,翻了五倍还不止呢!”
听到这话,周边下人脸色明显已经变了,春花、秋月两个丫鬟脸色明显已经变了,当场就要劝阻周书宇。
可刚要开口,就各自被梁铭和张威搂到怀里,眼前寒光一闪,两人各自持一把短刀,架住了她们的脖颈。
两人一动也不敢动。
而徐蕾还在趁热打铁:
“那可真厉害,周家这一笔赚了不少吧?可能有几千两银子?”
这话惹得周书宇发笑:
“那你可真是小瞧青山县了,我们这样的大县,官仓储备在两万石,今儿一天,四家合力搬了个七七八八。”
“光粮仓,七八万两那是轻轻松松,上下打点,再分一分,这一天,咱家就赚了一万多两雪花纹银!”
听到这些,徐蕾担忧的问:
“官粮一部分要上缴京师,这要被查出来,可是灭门的大罪啊。”
周书宇摆摆手,颇为自信的一笑:
“徐姑娘,这就是你外行了,夏秋两税多收几成,仓储就又回来了,当官嘛,就讲究一个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实在凑不齐,还可以向我们四家借粮,我们也乐意多收些利息,他若是敢告发我们啊,他自个儿第一个死罪难逃。”
“我们四家在这儿一百多年了,在十几年前姓马的疯子来之前,都是安安稳稳的,一点事儿都没出过。”
眩耀完,他更加恍惚,只觉得眼中的徐蕾尤如仙子一般。
兴致上头,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猛地灌下去,盯着徐蕾傻笑起来:
“仓库如今回到了我们四家手里,邢房、吏房还有驿站也快了,大哥说到时候再给我买份功名,进京做官。”
“等我有了功名,便来娶你,大房得给联姻的官家小姐,但二房的位置我一定给你留着,我第一眼就,就……”
扑通一声,在徐蕾尴尬到脚趾扣地之前,周书宇撑不住酒精的力量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