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海的通情达理,让梁铭有些意外,当几人踏出寺院时,马如风正好骑马带着一队人过来。
看到梁铭、徐雨和镇海大师,他翻身下马。
“有人报案,说东陵寺有人闹事,我赶紧从东陵湖岸边跑过来的,梁兄,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梁铭耸了耸肩:
“闹事的人就是我,现在护送我们去巡抚衙门。
,马如风一头雾水,不过他照办了,他相信在去的路上,梁铭会给他解释的。
镇海大师当街出行,对城内的信徒来说是一件大事,许多人都涌上街道想要近距离一睹尊荣。
幸好有马如风的手下开道,不然几人都得被堵在半路。
路上,梁铭简单讲述这事儿是怎么从侦查,变成强闯的。
马如风听了大概,沉默一会儿后,他说:
“梁兄,你是真的胆大。”
“如果是其它人干这事儿,我虽然佩服,但按照大庆律令,我得抓他进大牢,而且还是巡检司的大牢。”
“这些和尚下手黑的狠,只有这样,抓他反而能保他一条命。”
梁铭听了这话,看向一旁的镇海:
“老和尚,你有没有想过,比起出家当个山大王更适合你,咱们的马巡检对你的寺庙评价可是很高啊。”
镇海叹气:
“老讷疏于管教,实在惭愧。”
“东陵寺香火鼎盛,僧众从中大肆谋财,已不是一日两日,积重难返。”
他接着又问马如风:
“马施主,你说你从东陵湖岸边来,那里可曾开始打捞尸骸?”
马如风点头:
“已经有尸骸飘到了岸边,死相都很惨烈,但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您的弟子。”
镇海又问梁铭:
“梁施主,是否有可能看错了?”
梁铭没回话,而是给徐雨使了个眼色,后者将灵符拿出来给镇海看了一眼。
镇海不说话了。
“老和尚,你修了一辈子了,生死要看开。”
梁铭看到镇海的脸色,也不忍心再嘲笑他,那是一位父亲失去了儿子后,尤如死水一般的落寞。
到了巡抚衙门口,门卫立刻上前迎接,他们大老远就被吓了一跳。
信徒们虽然被马如风带的兵拦住,但他们一直跟在队伍后面,在巡抚衙门卫兵眼前,就是一道浩浩荡荡的人潮。
“镇海大师,您要过来,派人说一声,我们自有人去接您,何必走过来呢。”
卫兵认出镇海,态度极其躬敬,他们作为本地人,几乎是听看镇海的诸多善行长大的。
他们看到马如风在一旁,又问:
“马巡检你怎么会一起来?”
马如风指了指旁边的梁铭和徐雨:
“陪同他们来的。”
“那他们呢?”
“是他们把镇海大师带到这儿来的。”
这下卫兵们齐齐看向梁铭和徐雨,对于这两个经常出入巡抚衙门的人,卫兵们只知道他们来头不小,而且和三少爷关系密切。
“没你们的事儿,那后面这群人挡住就行。”
梁铭领着镇海进了巡抚衙门,卫兵看着后面汹涌的信徒人潮,一时间呆了。
“拦住这么多人?我吗?”
巡抚衙门后院,叶凌云被急匆匆叫过来,进了书房,就看到林兴邦脸色铁青的坐在椅子上,一旁还坐着梁铭、徐雨、马如风还有一个老和尚。
“发生什么了?”
几分钟后,他了解了个大概。
查线索,直接把阵营boss带回衙门,叶凌云不知道该夸梁铭熟练运用机制,还是胆大妄为。
“镇海大师,我家犬子的朋友冲撞了您,还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过多苛责。”
“他们都是些年轻人,做事就是这,风风火火,没大没小。”
林兴邦就象一个传统大家长一样,虽然已经被气的快背过去,但面对外人,还是替自已人求情。
作为巡抚,他非常了解眼前这个老和尚,在东陵城有多大的影响力。
“无妨,事关浩峰,我也该来一趟这里,向巡抚大人做检讨。”
镇海叹息一声:
“是我没看管好他,让他遭了这番大劫。”
他接着看向徐雨:
“徐施主,请把那张灵符,交给巡抚大人。”
徐雨点头,拿出灵符交给叶凌云,叶凌云再转交给林兴邦。
“这是我赐给浩峰的护身灵符,可强壮体魄、滋养神魂、挡毒障灾厄,如今是浩峰唯一的遗物,亦是我枉为人师的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