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手,甚至已经向朝廷写了文章,要罢了你的官,治你的罪。”
马如风语重心长道:“梁兄,为官不易,你身上的官职是能传代的,你的后人以此能够吃喝不愁,收手吧。”
“你也觉得我是幕后黑手?”
“不管是不是,击碎王命旗牌,煽动谋反,哪一个都是大罪,一口帽子扣下来,谁也保不住你。
趁着现在,巡抚大人正是用人之际,还可以将功补过。”
“十年前你怎么不想想杀了那么多世家子弟,也是大罪,不杀他们直接回去,太子能让你当大官,你怎么还是动手了?”
“————这不一样。”
“很多时候,我们就是要做些不利于自己的事情,更何况,我在做的事情,上利朝廷,下利百姓。
如果真觉得我煽动谋逆,那也————确实没什么办法。”
梁铭走到马如风跟前,周围士兵都很紧张,但是谁也不敢上前,他们都很清楚梁铭的手段,这会儿过来,也是命令所致,不得不来。
“马如风,你回去告诉巡抚大人,如果他听从我的建议,外城还有可能风平浪静。
如果他非要对我,或者对我们这些人动手,那么外城的形势会立刻控制不住。
现在外城就在等一个机会,等一个由头,等一个可以把他吊死在城墙上的理由。”
说完这话,他推开马如风,头也不回的走了,没有一人敢拦。
等梁铭的背影走远,马如风身边的巡检司士兵,询问马如风的意思:“大人,我们要不要追一追?就当是做了做样子?”
“追什么追,你是不是看梁铭平日和气,就觉得他下手不狠?
他的手段都是抽魂夺魄,真发了火,叫你不得超生,你连去阎王那儿叫屈的机会都没有。”
马如风对梁铭的脾气很清楚,动起手来十分果断,他依然记得,当初面对周家发难,他选择了最简单的解法,解决不了困难,就解决制造困难的人。
“那接下来怎么办?”
“老法子,装病吧。”
马如风说着捂住头:“我好象染了风寒,先回家了。”
弟兄们瞧见他这样子,一个个不是手疼就是脚疼,各个都往家走,一哄而散了。
当天,许多内城城墙上的士兵都得到了命令,但对于这份来自上级的命令,他们都感到害怕。
内城城防是一个好差事,除非叛军攻到东陵外城,不然在这个岗位的几代人都遇不着危险,领导和监督他们的也都是自己人,大家伙儿的生活都过的非常快活。
可现如今,居然叫他们做好战斗准备,镇压内城可能出现的判断,这多叫人害怕。
那些灾民组成的巡逻队伍,每一只小队的任务都比整个外城衙门的小吏还要多,就算赤手空拳,也能靠人数把他们淹死。
他们都觉得应该把护城河的桥升起来,是啊,这是多好的主意,只要护城河上的桥升起来,不管谁要叛乱,他们过不了河。
可他们之中,有个声音出现了。
“东陵卫也以为叛军过不了河,可最后还是被打退了啊。”
说话是个小个子,内城城防士兵们常常取笑他的个子,谁也不把他当回事儿,因为他们都知道这小子只是一个外宅的孩子,他爹可怜他,才给他寻了这么个职位。
但现在,他们头一次把这小子的话听了进去,对方讲述了一件对他们而言,太过可怕的事情。
灾民要是渡河过来,怎么办?
要是他们攻破了城门,怎么办?
他们从未这般惊慌过,甚至开始把这个小个子推到地上,拳打脚踢,打着打着有人哭出了声,叫嚷着要回家。
很快,有人再也忍受不了这种混乱的氛围,撒开脚丫子逃走了。
同一时间,城内的多位高人收到书信,希望协助衙门剿匪,但直到傍晚,林兴邦也没有收到一封回信。
他知道,这些高人都有自己的情报网络,对外城的情况基本都有了解,一定也都明白,外城还没有完全出现叛乱。
官仓里面还有十副铠甲,只要向东陵卫再调度四十副铠甲,由几个武艺高强,精通法术的高人领队,一定可以轻松夺回外城的控制权。
或许他的战术百无一失,但他高估了这些高人对朝廷的忠诚,直到深夜,也没有一位高人回应他。
他只能连夜写奏折,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希望东陵书院的退休大员们,和自己联名上书。
东陵书院没搭理他。
他难以置信,现在民变刚有苗头,只要处理得当,什么都不会发生。
可这些老东西居然闭门不见,如此光明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