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劲,直接搬起一块有自己脑袋大的白石,吭哧吭哧地给她运来。 倾风伸出一指点在他额头,将他推开,说:“这就不用了。” 她手中抛着石子,皮笑肉不笑地冲前面道:“想好了再说话,别脏了我的耳朵。” 壮汉被她眼一刺,心里莫名打了“突”,原来想好的说辞卡在了喉咙里。 倾风眸色晦暗,微微抬起巴,冷笑着道:“我不知道他们给了你们什么好处,叫你们帮着闹事,但是别拿我当傻子。留你们几薄面,不拆穿,是因为觉得凡事刨根问底很意思,给你们一痛改前非的机会,大家还有乐日子过。可我耐心委实有限,若是你们目光如此短浅,或是干脆瞎了眼,非要贪便宜,站错边的,那我也不必客气了。” 一群人被倾风那波澜不惊的深沉震住,从她身感受到一种生人难近的狠厉,气焰陡然消减去,互相对视几眼后,开始窃窃私语。 倾风不耐烦地一挥手:“还不滚,就给我打。” 众人当即乖顺地抄起家伙,有什么拿什么,连锅碗也举了起来。 对面人见他们气势汹汹,这才灰头土脸地走了。 待人影远去,灾民们松了气,无力地对倾风道:“还好有姑娘在。” 倾风摇头道:“这事完。总有人嫌活腻了,不肯安生。” 倾风不由想到禄折冲,他当年在妖境,应当是走与自己截然不同的道。 他有制活尸傀儡的妖术,或许会一直留在都城,从内部徐徐攻克。 可这世道人欲横流、巢焚原燎,滥官当道、污吏专权。要扒开灰,低头,一寸寸去找,才能挑拣出几好来。 禄折冲一身世漂泊的异乡年,寡助之至,有她的剑术,能熬过那段岌岌危乎的苦痛岁月,在短短几十年内,撼动王庭、整饬乱象、复兴礼乐、饱食暖衣,确实是有叫人钦佩的真本事。 倾风有他的雷霆手段,也不可能同他一样,自伐证道…… 倾风想到这里自嘲一笑,将诸多不着边际的联想压到脑后。 禄折冲是禄折冲。 陈倾风是陈倾风。 禄折冲有自己能走的路。她也有自己才能走的路。否则岂不是自认矮他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