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书8张燕传》
陶升被袁绍表奏的“建义中郎将”,与张燕的“平难中郎将”职级相同,且皆为杂号。无疑是袁绍对黑山内部的分化。
注:曹操后来有样学样,表奏刘璋为振威将军,璋兄刘瑁为平寇将军,导致刘瑁“狂疾暴死”。
陶升相当于袁绍拥立的“新任黑山盟主”,与张燕分庭抗礼。
注:陶升的性质与“刘虞之于刘协”类似。
同时黑山军内部还裹挟进1个奇怪的人,叫壶寿。
这个壶寿身份较特殊,是长安伪政府任命的“冀州刺史”。
袁绍之杀冀州牧壶寿,袁术之杀扬州刺史陈温,李术之杀扬州刺史严象,刘备之杀徐州刺史车胄,比比皆是。天下大乱,互相残杀,纲纪荡然,可哀也已。--《通鉴》
此时袁绍恰恰自领冀州刺史,而袁绍阵营拥立刘虞,不朝献帝。
毫无疑问,壶寿是李傕、郭汜等人在关东地区安插的“人形楔子”,与袁绍系的曹操、袁遗;袁术系的孙贲、吴景;公孙瓒系的严纲、田楷等人是1个作用,都是“申明主权”所用的棋子儿。
注:孙贲,袁术系豫州刺史;吴景,袁术系丹阳太守。
严纲,公孙瓒系冀州刺史;田楷,公孙瓒系青州刺史。
袁术出身豫州,避嫌而不知足,竟自领2州(徐州伯、杨州牧),贪欲逼人。
关中系冀州刺史壶寿,投奔黑山贼,乍看之下颇为怪异,其实也在情理中。
与袁绍做对的黑山总帅张燕,挂着灵帝敕封的“平难中郎将”。而关中军阀拥立的刘协,恰恰是灵帝幼子。
故壶寿完全可以凭此关系(灵帝父子)与黑山军牵线搭桥。
反倒是关东军拥立的刘虞,本皇室支属,昭穆疏远,无法与灵帝系的黑山军攀附关系。故2者视同寇仇。
联系建安元年(196)曹操上洛,大杀朝臣,亦可窥见端倪。洛阳宫变中,汉廷尚书冯硕,侍中台崇(1作“壶崇”)1并诛死。
镇东将军曹操自领司隶校尉,录尚书事。曹操杀侍中台崇、尚书冯硕等。--《后汉书卷9-孝献帝纪》
注:“壶”与“台”的繁体写法极为接近,推测“壶崇”为是。
以姓名推断,壶崇与壶寿大概有亲属关系,是曹操-袁绍阵营的死敌。壶崇之死,反映了关东军与关中军势力对抗的外在延续。
以上即“黑山陶升事件”背后暗藏的两大阵营分野。
骑墙派陶升,先随于毒攻陷邺城,囚禁袁绍家属;又携绍家属出奔,改投袁绍。其1系列反常举动,反映了黑山军内部的分裂状况。
这就引出下1个主题,即袁绍阵营对黑山黄巾的拉拢与控制。
搞革命,就是要把自己的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敌人的朋友搞得少少的。
袁绍对于黑山和黄巾的拉拢分化,是1以贯之、不遗余力的。
注:黑山亦自号黄巾。下文以“黑山”特指黑山黄巾,“黄巾”专指青徐黄巾。
初平3年(192)青徐黄巾入兖州,先杀任城相郑遂,又杀兖州刺史刘岱。此时屯驻东平国的青徐兵,向北则威慑鲍信(济北),向西则兵胁曹操(东郡),故曹操与鲍信结盟,共抗黄巾。
以上是背景知识,简单提及。
可怪之处,在于青徐黄巾为何要入兖州。
除了这支流浪兵团去年(191)分兵4出,遭到地方牧守的镇压之外,最主要的原因,是青徐黄巾想和“黑山兵”会合。
初平2年,青、徐黄巾3十万众入勃海界,欲与黑山合。--《后汉书公孙瓒传》
兴平2年(195)袁绍部将臧洪,据东郡叛乱。臧洪写给陈琳的信中,点破当年(192)的阴谋。
即:袁绍曾勾结黄巾。
这1点,前文提过。
此黄巾无他,唯有初平3年(192)入兖州的青徐兵。
臧洪甚至隐晦地说出“散3年之蓄”,将时间直接倒推回了敏感的初平3年。
况仆(我臧洪)据金城之固,驱士民之力,散3年之畜,以为1年之资,匡困补乏,以悦天下,何图筑室反耕哉!--《魏书7臧洪传》
注:金城指东郡。
这也侧面解释了、为何王沈《魏书》和《3国志》对袁绍记载颇多散佚,且对曹操的兴家关键节点(191)如此避讳。
袁曹联军,确实曾经勾结黄巾,大耍鬼蜮伎俩。这些秽史是断断不能修入国史的。
还有另1种解释。说臧洪是1语双关。“黄巾”不仅指代青徐黄巾,也指代黑山黄巾。因为黑山兵亦有黄巾之号。
袁绍对黑山酋帅是且拉且打的态度。
对张燕、于毒等顽固分子,大力绞杀;对于陶升等“心存善意”的中间派,则大加利用;甚至还有被袁绍完全策反的“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