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中获利。
因此,与献帝本有旧怨的袁绍,对迎立天子之事,也就特别不热心了。
遑论皇帝还是1柄双刃剑!
磨刀恨不利,刀利伤人指。
除上述的旧怨、地理位置问题外,迎立天子还存在“负面共性”,即导致军阀内部分裂。
正如荆州使者韩嵩对刘表所言“若天子封我官位,我从此便是天子之臣,非君上(指刘表)之臣也”。
将军(刘表)若欲归之(曹操),使嵩可也;如其犹豫,嵩至京师,天子假嵩1职,不获辞命,则成天子之臣,将军之故吏耳。--《后汉书刘表传》
在汉末士人深受名教影响的大环境下,“天子名目”确实颇有几分号召力。以曹操为例,他虽然利用天子牟取了不少利益,却也出现了孔融、荀悦、荀彧等人“先后倒向汉室”的反例。
献帝颇好文学,(荀)悦与少府孔融侍讲禁中,旦夕谈论。累迁秘书监、侍中。时,政移曹氏,天子恭己而已。悦志在献替(即匡正进谏),而谋无所用。--《后汉书荀淑传-附传》
至于性质更加恶劣的董承之乱(也就是西历199的衣带诏事件)、伏寿之乱(214)、吉本之乱(218)、孙狼之乱(219)、魏讽之乱(219)等等,无1例外与“挟天子”有关。
客观评价,以谯沛系和颍川系为核心的曹魏阵营,比“4分5裂、各怀鬼胎”的袁绍阵营要团结得多;即使如此,曹操也深受其害,甚至被逼迁都邺县(即袁绍故治所),与天子实现“地理隔绝”。
在这样“防患未然”的环境下,曹操晚年亦掀起数次肃反大案,清洗许县汉臣(218)、与首鼠两端的魏臣(219)。
至于袁绍阵营内部,渤海系(即旧人系)、河北系、颍川系等诸多派系相互攻讦、日夜争斗;且不说河北系内还另有韩馥系(沮授、田丰、审配、鞠义等),令人眼花缭乱。
在此环境下,如果贸然迎接献帝,不仅1无所得(地理原因),还可能因为袁绍与献帝的旧怨(另立刘虞),而导致“1生不曾安分”的献帝,在邺县更加猖獗地作妖,加速袁绍政权的崩溃。
袁绍另有所谋,且手段相当现实。即令曹操将刘协迁治鄄城,方便监视。
绍每得诏书,患有不便于己,乃欲移天子自近,使说操以许下埤湿,洛阳残破,宜徙都鄄城,以就全实。--《后汉书袁绍传》
鄄城在兖州济阴郡,袁绍从弟袁叙是济阴太守。且鄄城虽然名为曹操辖区,距离邺县却1步之遥。若有变故,袁绍可立即“兴兵自取”。
袁绍想避免“逢迎天子”之害,却能坐享“接近天子”之利。可惜曹操亦是奸雄,自然洞悉要害,1口回绝,最终2人反目。
有道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曹操巨奸之人,尚不能避免“挟天子”之害,袁绍想又当又立(即令天子迁治鄄城),自是痴人说梦。
另1方面看,绍与刘协的旧怨以及尴尬的地理位置,导致他无法如曹操般享受“挟天子”之利,且必将深受其害,故几经思虑后,袁绍最终放弃,最终强弱易主,功败垂成。
由是观之,结合前文,袁绍或许无称帝之心,但必有借天子号令天下之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