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容和身上披着的雪白凤羽上,好似为她镀上了一层光晕。盛凝玉从未见过这样的凤潇声。
她脸上微笑的每一丝弧度都是完美的,周身散发着凌然不可侵犯的气息,像极了当年那些被她们私下嘲笑的“老画像"上的仙人。“我去去就回。”
凤潇声没有回应盛凝玉之前的那些问题,她只是留下了凤鸣剑,又对盛凝玉笑了笑。
“不必担心,不会有事。”
这样一看,到有几分被那些人交口称赞的“完美少君"的模样了。但不知为何,看着这样的凤潇声,盛凝玉竞有些忍俊不禁。有种被罚跪在剑阁老祖宗面前,结果一抬头,发现上首坐的是熟人的滑稽感。
她心头忽得松快许多,低下头闷闷笑了几声,才勉强正经了神色,抬起头,严肃道:“好。”
凤潇声”
临迈出门的脚又收了回来。
凤潇声转过头,对着室内不放心地叮嘱:“有什么事都可以吩咐他们或传讯与我。若是想与谁动手,先暂且忍耐一下,等我回来陪你。”凤潇声毕竟是凤族少君,这寝宫铺开的阵法极多,还有许多设好的机关灵器,方才尚未来得及一一交代。
生怕稍有不慎就伤了盛凝玉。
顶着周围凤族侍女侍卫们越发诡异的目光,盛凝玉嘴角一抽:“一-知道,快走吧你!”
再说下去,不止是凤潇声,怕是她自己都要名声不保了。盛凝玉猜得没错。
能留在此处的,不止是凤族中的翘楚,更都是凤潇声的心腹。方才的那些对话,哪怕只听到了一星半点,都足够他们心头掀起惊涛骇浪,因此别说怠慢了,各个小心谨慎的恨不得将盛凝玉供起来。不说别的,谁见少君对人这么轻声细语、甚至耐下性子哄过?!饶是凤族嫡系血脉也没这个待遇!
见盛凝玉起身,侍女们鱼贯而入,谨慎恭敬的献上衣袍。“仙君,可要更衣。”
盛凝玉瞧着那一排不重样的银白色衣衫,有些意外:“你们少君近些年喜欢这样的颜色了?”
她记得凤族岁审美古朴高雅,可本性热烈,譬如凤潇声,最喜欢赤红之色。侍女们瑟缩了一下,回答得愈发小心:“这些,是少君备下的,刚才特意取出,来供仙君挑选。”
盛凝玉:”
别这样,太怪了。
她有些受不了这种仿佛对待脆弱琉璃珠似的态度,随意选了一件法衣,就遣退了所有侍女。
她披上衣服,随意用一根绸带将头发束起,对着镜子照了照,有些惋惜。谢千镜送她的那根莲花簪,很漂亮,盛凝玉很喜欢。可惜也毁在了心魔幻境中。
盛凝玉叹了口气,折了几个信笺鸢,给阿燕姐姐和原不恕报了平安。想了想,她终是又折了一个给原老头。
盛凝玉之前想着只要找回灵骨,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然而现在牵扯上了魔种,还有她混乱不堪的记忆……这就是另外的事情了。虽然原道均这老头恐怕也对她有所保留,但单论立场而言,盛凝玉相信没有人比他更希望魔种覆灭。
若是当初的盛明月,在和凤潇声解除误会后,定然会不管不顾的将一切虚伪的阴霾撕开,然后一起商量对策。
但现在的盛凝玉不会了。
又或者说,她不敢了。
六十年的光阴消磨了太多太多。
盛凝玉禁不起再来一次的背叛。
且不说,相遇后凤潇声的一言一行,都可窥见其这些年来的变化,光是凤族的态度,就足以让盛凝玉心中戒备。
更遑论,倘若是她与凤族之间有了利害关系,作为凤族少君的凤潇声又和如何取舍呢?
四下安静,唯有轻微的风吹落叶的簌簌声。香炉之中燃烧着凤族独有的"雨华台”,古朴若雨后初晴的气息,一下子让脑中思绪清晰了许多。
盛凝玉合上眼。
她不再去想这些杂事,趁着四下无人又灵力充足,开始仔细的梳理起自己刚刚恢复的记忆。
刚发现自己记忆错乱的时候,盛凝玉怀疑过许多人,但却差点忘了,在当年有能力修改她的记忆,且等得到她足够信任近身的,还有一人。她的师父,宁归海。
她并不信她。
凤潇声慢慢的想到。
长长的衣裙曳地,在夜明珠的照耀下,宛如空中漂浮着的云朵一般轻盈。然而在这朵浮云刚落入凤君正殿外,一股巨大的灵威直接由内而外卷出,将凤潇声完全笼罩。
天空中的云势翻涌,骤然变换,竞是风雨欲来之势。一平天下喜,一怒天下知。
凤君许久未曾出现,但不代表他失去了对凤族的控制。跟在凤潇声身后的侍从早已跪在地上,浑身发着抖,唯有凤潇声,死死咬着牙,愣是一个人走入了凤君正殿中。
凤君端坐上首,面容有些苍老,却依稀可以窥见曾经独步天下的风华。“你给族中所有知晓此事的长老,都下了神言,不许他们说出魔种幻境之事?”
“兹事体大,若是纵容胡言乱语,恐怕会伤及凤族。”“因有人质疑,你直接断了他的舌头,将他扔入了地牢?”“回禀凤君,此人违背命令,与三长老一起做出以人族村落献祭之事。除此之外,更与外界多有勾结,意图生事,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