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顺着舟行晚线条分明的下颌流进脖子里,玉秽眼神一暗,他抬手为那人松了松衣领,却不想才刚俯下点身,就看到舟行晚神色不安,微启的嘴唇轻轻地吐着气,好像在说什么,却因为没有力气而发不出什么具体的词句,叫人听不真切。
玉秽凑近了,才听到他艰难地吐出两个音节:“妈……妈。”
玉秽一怔,有些怀疑自己听错,而后心底涌出一股难以言喻:像舟行晚这种恶毒扭曲的烂人,竟然也会在乎亲理人伦吗?
他抿着唇,决定再细听一次,撑在床沿的那只手却突然被一股力量握住——大概是真的疼得没力气了,舟行晚的动作很轻,他的手虚虚地拢在玉秽的手旁边,像是牵住了一场虚幻易碎的美梦:“妈妈……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