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低语。“方才那谢四娘究竟是何意?”
“明眼瞧着就是对瑜王有意思。”
王柯看向父亲,欲言又止,且不说二人身份的敏感,怎么谢家女好端端的就瞧上了这么个假皇子。
宴席上各怀心思,众人轮番敬酒,谢莹径直端着酒盏起身。“干什么去。“谢崇青低低呵斥。
熟料谢莹无视了他,大着胆子娉婷袅娜的走到了燕翎身边。这下原本在闲谈的官员们均瞧了过来,若有似无打量。人人皆知,这谢氏与桓氏互为偶丽,谢莹瞧中了瑜王,且大司马没有任何不悦,这瑜王的立场便有些微妙了。
而且不巧的是,瑜王前两日参加了琅琊王氏家宴,在座也不乏有不少琅琊王氏中人。
“殿下,我敬您。“谢莹跪坐在她身侧,酒盏递了过来。燕翎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敷衍一抿了一口:“谢娘子,这花还是拿回去吧。”
她刚要把海棠递还回去,谢莹的手便摁住了她:“殿下非要现在还吗?这海棠我若拿回去了,不知有多少笑话我的人。”她音调有些委屈,燕翎总对她有愧疚之心,闻言,也不好为难她。谢莹殷红的唇角轻轻扬起。
燕翎端起就被匆匆一示意便一饮而尽,酒液入口,薄红染了面颊,一副妍丽明秀的模样。
本朝男子多有薄粉敷面,或以柔为美,故而谢莹瞧他是颇为顺眼。桓胄意味深长,侧首忽然对桓绾说:“绾儿,去王二娘子那儿敬一杯酒。”桓绾眸中闪过一丝不甘诧异:“叔父。”
“快去,放尊重些。"桓胄淡淡吩咐。
桓绾再不愿也不敢违背桓胄的意愿,肃正神色,起身端着酒盏去了王知雪身边。
“王娘子,绾儿敬你一杯。“桓绾姿态恭顺。王知雪与王谌对视一眼,二人眸中皆是探究不明之意。桓胄道:“王大人教女有方,日后进宫,对皇后便如同对陛下一般尊敬。”他能如此放低姿态属实是叫所有人都想不到,饶是谢崇青也蹙起了眉,一腔疑惑未解。
王知雪落落大方端起酒盏一饮而尽:“家主说笑,日后都是姐妹,不必如此客气。”
言尽于此,已然不需要太多话,桓氏表明了这个态度,就是不得不让人深思这大司马退让可是为了卖谢氏一个面子,好维持亲近的关系。日头西斜,天边细碎的光洒落在了屋顶的瓦片上,折射出绚烂的光彩,宴席在各怀心事中度过,散场时谢莹还想去同燕翎道别,被谢崇青揪住了后脖领。“乖乖呆着,待回去后我再同你算账。”
他低声警告,音色似十二月寒冬,冷的沁入了骨头缝儿里,谢莹再没心没肺,也意识到阿兄不高兴了。
她早已想好,阿兄若斥责,她左不过又哭又撒泼,最后再说两句好话哄哄,阿兄看起来又冷又严苛,实际说心软也心软。燕翎想去把海棠还回去,但是谢莹一直与谢家人在一处,她又不想与谢家人尤其是谢崇青打照面,犹豫了一下想还是等回去后托人低调些给她送回去。皇兄也不知去了何处,燕翎四处张望着,却未曾瞧见人影。“殿下,今日是本将叫人接了您来,本将这就安排车舆,送您入宫。“桓胄假模假样道。
既打算要送她,却还未准备马车,燕翎冷声拒绝:“还是算了,我与皇兄一起回去。”
“绾儿想与陛下说话,便临时叫走了陛下。燕翎刚想说没关系她可以等等,王谌便紧随其后出门,她灵机一动:“我坐王大人的马车便好。”
“既如此,殿下慢走。”
燕翎走到王谌身边:"劳烦舅舅送我一程。”王谌颔首,二人一前一后往马车上而去。
王知雪与王夫人共乘一辆马车,王柯本与王谌一起,因着燕翎坐了上去,他便闲闲的接过了马夫的活儿,给他母亲与妹妹驾车。车内燕翎与王谌相对而坐,燕翎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解释一番。“舅舅,方才那谢四娘之举,我也不知何故,我与她素无往来。”王谌闭着的眼睁了开:“殿下不必解释,殿下貌美,有女郎瞧上了也是正常。”
燕翎一时不知他这话是打趣还是夸赞,神色赧然。……舅舅可否叫府上之人把这海棠花送回去?"以琅琊王氏的名头拒绝也算证明了她的立场。
王谌眸中浮现了笑意,突然伸手在她头顶拍了拍:“不必如此,我信你。”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叫燕翎怔了怔。
马车颠簸了一瞬,变故只在一息间,原本笑意和煦的王谌突然面色扭曲,痛苦浮于面上,他伸手捂住了胸部。
燕翎察觉不对急忙上前搀扶,急声:“舅舅,这是怎么了?”王谌喘气艰难,颤颤指着袖中:“药……药。”燕翎登时明白,这是心疾犯了。
表哥不是说他的心心疾只在过度劳累、忧思时才会犯吗?平日也在吃药维持,怎的突然病发。
燕翎急急在他袖中翻找。
“是这个吗?"她一边问一边打开木塞倒出一粒先喂了进去,王谌张口含入,燕翎忧心地扶着他:"舅舅,如何了?”王谌深深喘息,未曾言语。
没过多久,他的脸色突然变红,是一种醉酒后的红晕,方才病发时是灰白的,现下变红,燕翎以为他缓过来了。
结果下一瞬王谌口喷了一口血出来,他面色涨红,青筋爆于脖颈、额间,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