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有点沉。
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即使换了环境,依旧会有人笑话严继刚口吃。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懂得尊重他人,有的孩子甚至不是出于恶意,只是觉得好玩才跟着学,依旧会带给继刚伤害。
但眼再沉,严雪还是没急着动,甚至抬臂拦了一下旁边的祁放。她想看看换了环境,不再过得那么紧张,又有了奶奶、姐姐和姐夫的疼爱,继刚胆子会不会大点。
听到又有人学自己说话,又有人叫自己小结巴,严继刚果然脸一白,唇紧紧抿在了一起。
严雪了解他,甚至注意到他两只手不自觉搅在了一起,紧张地开始抠手指。但抠了两下,他竟然开口了,“谁、谁说我结、结巴?我、我这是方言。虽然声音不算大,可那一刻严雪还是不知道是该感动,还是该笑。刘卫斌整天方言长方言短,竟然让继刚给学会了。抢炮仗那男孩听了,也是一懵,“谁家方言是这么说的?”“我、我家方言就、就是这么说的!"严继刚没有抬头,声音却更大了,说着还用力点了下头。
刘卫斌也从另一边跑了过来,“我作证,他们那边的方言就是这么说的!对方还是不信,“谁家方言是结巴着说的?他就是小结巴,略略略略小结巴!”
“你不信,我找我哥和他姐夫跟你说!"刘卫斌嗓门比他还大,说着已经开始喊:"哥!祁放哥!你们快出来!”
今天刘卫国结婚,那院里刘卫斌的哥可多了,不多会儿就出来了好几个,祁放也站到了严继刚身后。
这年代孩子多,家长管不过来,又没个什么娱乐,相互之间打个架是常有的事,打输了回去叫自家亲哥也是常有的事。但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哥和姐夫就不常有了,那男孩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噎的,一张嘴竞然打了个嗝。
他这一打嗝,严继刚反而没那么紧张了。
而且姐夫就站在他身后呢,他也看到姐姐了,得像姐姐说的,做个男子汉。严继刚努力把小胸脯挺了挺,“我、我这就是方言,你不、不知道,是你没、没见识!”
说完又忍不住往严雪那边瞄,见严雪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三分底气立马壮成了七分。
相比之下,对面那男孩就没什么底气了,跟他一起玩的几个也不怎么敢吭声,毕竞这边人实在太多了。
最终有人拽了拽那男孩,“走吧,咱们上别的地方玩儿去。”男孩面上显然还很不服气,但什么都没说被拉走了。人一走,严继刚就好像一人面对一大群哥哥姐夫的是他一样,松了一大口气。
严雪看着好笑,走过来看看他手里都快被捏变形的炮仗,“捡了几个?'“一、一个。“严继刚不好意思地摊开了小手。“我捡到两个!"刘卫斌可不像他那么腼腆,立马开始献宝。“是吗?你们真厉害。“严雪先笑盈盈都夸了一遍,才问弟弟:“明天姐姐再给你买一挂,你跟卫斌一起玩怎么样?”
“真的?"刘卫斌眼睛先亮了。
这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玩到的,家里也只有过年才会给他买两挂小鞭,让他拆了一个一个放。
倒是严继刚露出些犹豫,被严雪在头上揉了揉,“没事,奖励给我们勇敢的继刚的。”
这下严继刚没忍住笑了,还去看刘卫斌,“我分、分你一半。”刚说完,头就被自家姐夫也摸了下,“姐夫也给你买一挂。”夫妻俩没打扰孩子玩,说了两句就走了,一路上,严雪唇角始终轻轻翘着。她皮肤白,唇色却不淡,粉润润的,总让人想去抹一下,看是不是涂了什么东西。
祁放是这么想的,也在进家门后这么做了,拇指指腹擦过她下唇,还在那丰润处揉了揉。
“怎么了?“严雪还以为是自己嘴没擦干净,也拿指背抹了抹。“别动。“祁放干脆抬起她下巴,一脸正经又在上面擦了擦,擦得那唇瓣愈发艳红,才出其不意低头啄了下。
严雪这才反应过来,推他,“这还在院子里呢,你是不是喝多了?”祁放不说话,顺着她的力道退后了几步,桃花眼看看她,才转身进屋,“奶奶。”
他直接去了二老太太那屋,“我和严雪晚上还有一场酒,可能得晚点回来。”
电光火石间,严雪突然明白过来他为什么答应刘卫国答应得那么痛快。果然二老太太已经贴心心地表示:“那你们忙你们的,不用着急回来,不行就让继刚在我这屋睡。”
她忍不住在男人后腰掐了把,被男人不动声色回手捉住,还捏了捏。晚上这顿酒,祁放喝得就没有中午那么克制了,很快俊脸便爬上薄红,领口扣子也解开两颗。
这一解,同样染上些红意的锁骨若隐若现,立马把严雪的视线吸引了过去。但若隐若现其实就等于看不清,严雪很怀疑这男人是故意的,但还是被勾得有点走神,不知不觉也喝了不少酒下肚。人家毕竞是新婚,不可能打扰太久,天刚擦黑一群人就散了,祁放却没急着回去,问严雪:“去河边走走?”
严雪明明知道他是什么目的,却没有反对,也没有拆穿,长睫闪了闪,“正好醒醒酒。”
两个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就这么吹着夜风,乘着夜色,往河边走去。夜晚的河边比白天更加安静,像是褪去了所有喧嚣。晚风沿着河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