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占线。倒是短信有回,现在想,可能是妈妈编造的,为了哄她而已。那段日子天都是灰的,家里冷冰冰,妈妈也不常在,她只能去姥姥家生活。妈妈偶尔会去姥姥家陪她,每每回去,她们两个都把门关严实,小声的说着什么,她扒在门口死活听不见。
好多次半夜起来,都会看见妈妈偷偷啜泣,她问原因,妈妈只轻飘飘揭过了。
半晌,唐小姐才能开口说话,“所以你和我结婚,不是单纯的联姻,是你内疚,对我爸爸住院的补偿。我是你不得已要的赠品。”类似她去奢侈品店买首饰,而赠送一双鞋子。她不想要高跟鞋,但价格贵,扔了怪可惜。她直视他,看傅程铭安抚自己的情绪,“你不能这么说自己,我只是客观陈述,因为你有权知情。你也不要在过去很久的事情上浪费感情,毕竞不打不相识,对不对。没有永远的敌人。”
他勾起嘴角,笑看她,脸浴在灯光里,光线偏暖,像她常住姥姥家时,半夜等爸爸电话打开的小夜灯。
颜色非常的像。
她情绪没他那么稳定,也没办法把刚听过的故事扔在脑后。唐小姐耐心殆尽,虽然他问题还没答完,但她不想再听下去。万一哪个答案又和她的过去有关联呢。
她只想开心心的去伦敦,去秀场,拍几组照片,就这样。不想突然知道太多陈年旧事,比如爸爸去出差,实际是在病房里躺着。结果比年龄滞后十年,实在有点残忍。
他们之间隔着一只手的距离。
都坐在床一侧。
她脸没有刚才红了,现在变成粉色,酒劲儿也褪去不少。傅程铭要继续说,女孩子便一声不吭的,动作迅猛朝他扑来。像是蛰伏已久的猫突然向前冲。
他来不及反应,她已经隔着层布料咬上了他的肩。唐小姐双膝跪在他大腿上,双壁自然环绕住他的脖颈,附下身去咬。她动机简单,自己不舒服,也不让别人好过。心理上,或身体上。用力咬,她又怕咬得他太疼,没咬疼又觉得不解气。在天人对决之间,唐小姐选择攥紧拳头垂他的肩,傅程铭怕她摔了,单手扶在她腿窝之下,也替她压住裙摆边缘。
他无名指上的婚戒蹭过她的皮肤,有些凉,她下意识停顿住,一动不动。“你怎么不打了。”
傅程铭侧首问她,但这么一转,嘴唇顺势贴上她的头发,而柔顺的发丝里是耳朵。
他没有察觉已经碰到了,但唐小姐全身一机灵,脸在发热。“打累了。”
“那你休息之后可以继续。”
在他腿上跪着,处于一种尴尬的姿态,如果要起身,前胸就会贴住他的脸,而想下去的话,又难免和他近距离对视。唐柏菲不动,他也未动,也不知道要僵持多久。等啊等,等到寂静后的傅程铭开了口,“刚才是第一个问题。我答得还算认真,是吧。”
声音响在耳边,那么近,鼻息喷薄在她脖颈,一阵热,一阵痒。她缩了缩脖子,不回话。
在这样小幅度的动作间,她感受到他的嘴唇从耳边滑到了耳垂。好在有头发挡着,不丢人。
傅程铭鼻端和嘴边是她发丝的香气,他睨下眼,注视着头发在灯下的光泽,“你要是心理不舒服,最好发泄出来,想咬就咬,想打就打。”她一动不动也尴尬,低着头,继续去咬他的肩。只是这回没用力,顶多算走个过场。
“我习惯把人生规划成一步一步。但结婚之后很多变得不受控。”“那份离婚协议是唯一一个在计划内的,"回答后面的问题时,他倒是惜字如金,并没讲起因经过,“你不喜欢,我们没必要留着它,回北京之后撕掉就是了。”
“现在看我不可能控制所有事,比如上这座邮轮。”她不再咬他,嘴唇离开一段间距。
比如呢,比如什么事情。
这些事情全部是和她有关的吗?
“一成不变的人生里有点变化,我觉得很好。"他贴着她的头发,在解释。比如人们去拍照,一定喜欢带着微波的海面;读小说,也会喜欢有曲折的故事。他也一样,他并不觉得计划被打乱很麻烦,也不觉得这位女孩子的到来是棘手的。
他平淡无趣如白纸的人生里,也需要一些折痕。傅程铭音色放低,声音在她耳边缱绻着。
唐小姐想,她必须从他腿上下去,否则不好收场。因为心跳声太大,鼓噪着自己的耳膜,万一也被他听到怎么办。她推开傅程铭的肩,迅速从他腿上离开,两手撑着坐在床上。拉开一段距离,她终于看清了他的眼神,和今天在甲板上一样。但此刻却更炽热,还带一点意味不明的侵略性。“你干嘛这么看我。”
“在想怎么回答你为什么上船。”
“你要想就想,看我干什么。”
“这个比较关键,"他笑着,“得看着你才行。”唐小姐抬高声音,以此来掩饰因心跳过速造成的中气不足,“你别想,也别说了。”
真是恨不得来一面镜子照照,看看脸颊有没有过分泛红。不会就是因为脸过于红,比较好笑,他才盯着自己那样看吧。“是你这样问我的。”
“我问你就必须答吗?“她皱眉,抄起枕头往他身上扔,“一点都不懂变通。”傅程铭默默颔首,不去争论,把枕头放回去。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