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划(3 / 5)

终于有了点声响。

仔细去听,是门外传来的。

脚步声、人声,分别是一男一女。

她在辨认是谁。

刑少爷语气抱怨,“我是什么工具人,还要扶你回来。”“快点儿的吧,搀好了,摔了怨你。”

这是毛晚栗。

“你竞然在酒吧待了一天,就为了看那个酒保。”“是调酒师一一”

“那也够无聊的。”

刑少爷抬高声音,“脸转过去,一股酒味儿。”“还说我,你也一样,味儿真大。”

在唐小姐精神集中之际,傅程铭倒有闲心心说,“到伦敦之后有个老先生会接待你和我,不用去酒店。”

她回过神,看着他,“你别说话,我正听着呢。”他声色如常,“你好像很紧张。”

“万一她进来怎么办。”

“谁。”

她竖起耳朵,听外面声音闷闷的,且越来越近,“她上午说要和我一起睡,你先把门反锁了,快点,别让她进。”如果被毛晚栗知道她和他共处一室,待这么久,一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的。那一晚上别想睡了。

傅程铭看了眼门外,对她说,“最好不要爽约,听话,我去开门。”唐小姐坐直身,用上两个拳头,不由分说去打他,“我都说了不行。”他及时握住她一只手,“手疼吗?”

船舱里房门都是密码锁,海乘偶尔会发临时房卡。手腕被他攥紧,她动不了。

门外脚步声停止。

门在响。

应该是毛晚栗靠着门按密码。

她盯着门,对傅程铭小声抗议,“你松开呀。”他难得笑出声,“这么怕她进来。”

唐小姐往回抽手,“快点。”

门从外推开,两个人手还拉着。

刑亦合在门外,毛晚栗已经到了屋里,看见这一幕立马酒醒大半。两个人在床上坐着,离得很近,这男人还攥着唐小姐的手腕,再看唐小姐,脸颊有两抹不正常的红晕。

她低着头,发丝散落在眼前,他则替她拨开,捋到耳后。睡衣肩带掉下去一点,他看见了,把带子拨回她肩上。唐小姐脸颊的红晕并未消退或减弱,全程不看他,目光落在被他握住的手腕上。

她知道那两位什么表情,惊讶、诧异、所以抱着能躲则躲的心态,决不抬头。

实在让人浮想联翩。

刑少爷和毛晚栗一样,往别处想去了。

毛晚栗愣在原地,看两人把手分开,唐柏菲一个劲儿往被子里钻,她太懂那点心思了,大小姐在害羞。

而背对门口的男人稳稳的站起来,转过身,朝这边看去。这位应该就是唐小姐老公,毛晚栗从上到下观察一遍又一遍,小声念叨着,“也不老啊。”

傅程铭注意到了两张震惊的脸,对他们笑笑,“你要和她一起睡,是吧,那我先出去。”

毛晚栗语无伦次的,“呃不是,你想的话你先,我是说,你想和她睡我让你来。”

男人很有风度,也有礼貌,但很明显他谈兴索然,只摇摇头,往门口走,“不麻烦,你们聊。”

他步调稳重,缓缓出了门。毛晚栗的注目礼结束,舒一口气,将门关上。过了片刻,毛晚栗甩掉高跟鞋,把身上繁重的首饰往沙发里一扔,脱了衣服,随手拿件唐小姐的睡衣,扣子懒得解,直接套头换上。人往床上一扑,躺在那团鼓起的被子旁边,“你脸真红。”唐柏菲把自己全身蒙在被里,不吭气。

“事前还是事后,"毛晚栗戳戳她,“我猜是事后,你门衣服都穿好了。”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打她,声音很闷,“你就会造谣。”“是是是,我好会说假话,"毛晚栗爬起来,下了地,“我去卸妆。”唐小姐热得不行,终于放下被子。

平躺着,呆呆望着天花板。

没安静一会儿,又大声喊毛晚栗,“你别进这个卫生间!”她到底还是说晚了,听见里面人说,“有一条内裤,是你的,你来例假啦?那我猜错了,sorry啊,你这样就没法儿事后了,那是他给你换的吗?“又在造谣!”

“那就是你自己换的,"毛晚栗摘下美瞳,挖一勺卸妆膏抹脸上,“你换的时候他在场吗?”

唐小姐崩溃大喊,“怎么可能嘛!”

“那他还可以,人年轻,也绅士,不会偷看唐小姐换内裤。但你脸这么红,怎么搞的。”

她翻身,又平躺,在床上烙饼,最担心的事情来了,毛女士一定会问到底。卫生间传来阵阵水声,毛晚栗把装彻底卸了,抽一张洗脸巾把水擦干。毛晚栗强行钻进她被窝里,两个人肩挨着肩。“我看看是刚才红还是现在红。”

唐柏菲推她的手,“我喝酒喝的,刑亦合也喝了,他没我喝得多,而且他不上脸。”

“喝酒只是一部分原因。”

“我想说一一你们真的很磨叽,都那样了,还死不承认。"毛晚栗评价。“你想让我承认什么。”

“承认你确实在喜欢他,我还不了解啊,谁敢对你动手动脚,你不仅没打他,脸还在红。”

唐小姐翻身,背对毛晚栗睡,脸贴着枕头。窗帘有一点缝隙,露出外面黑蓝的海,灯塔的光照进来,屋子亮了片刻。大约过了很久,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