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划(4 / 5)

说,“我承认。”

“他有承认吗?”

“我没有直接问。”

“你傻啊,看都看得出来。”

“我怎么可能看透他想什么,如果真可以,那不叫看出来,叫意淫和脑补。”

“男人都很简单的,我教你,”

唐小姐打断她,“他不简单。”

“这么笃定。"毛晚栗不信这话。

“比如为什么和我结婚,我今天才知道。之前怎么可能看出来,要不是我问,他能瞒我一辈子的。"她声音渐渐弱下去。“那结果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宁愿永远不知道。”

“好吧,"毛晚栗在措辞,忽然想起来几部香港电影,“你们那儿不是有句话叫什么来着,精装追男仔,你可以主动出击。”“我不要。”

唐小姐很快驳回,“要追也是他追我。”

唐小姐永远不会放低身段的。

在过去二十年人生里,全都是男仔追她,一个个挤破脑袋争得死去活来,最后只为了在生日宴上离她近一点。

如果慈善晚宴的座位前期固定,那么她身边左右两个位子,会被少爷们倒票,票价水涨船高卖到几百万。

有钱人实在夸张。

夸张到有一次奶油掉在她鞋子上,对她倾心已久的某个少爷直接跪下,双手捧着为她擦鞋。

“你知道吗,我有一次交了十几个男朋友。”毛晚栗目瞪口呆,“你不是就一个吗?”

“是宴会上我喝多了,他们排队表白,要名分,我上一秒和这个说,好了,你是我男朋友,下一秒又来一个,我说,好了,你现在是我男朋友。”“然后呢。”

“被爸爸骂了一天,他说我痴线。”

两人在被子里聊到凌晨,第二天都是下午才起床。睁眼时,外面太阳十分烈。

唐小姐去甲板上晒太阳,看见刑少爷在沙发上大睡特睡。她踢了一脚,“你也睡到现在。”

刑亦合被吓到,从沙发上滚下去,他吃痛嘶声,眼睛还没睁开,“我一晚上没睡。”

“为什么。”

他神志不清,坐在甲板上,“和傅程铭说了一夜。”“你?和他?“她弯腰,大为震惊,“我看你很不欢迎他。聊什么了。”“聊他十,"刑亦合回复意志,停住了,“诶呀没什么,瞎聊,不能告你。”他起身,拍了拍裤腿,“不说了,我饿,吃饭去。”“你们都拿我当傻子是不是,"唐小姐提起裙摆,跟在刑少爷身边,“都瞒着我,你停下,你必须说。”

“真不行,这样,我请你吃法餐,现在就去。”“你和我说啊。”

两道背影渐渐被人群淹没。

一位看报纸的乘客被他们吸引过去。

提裙子的小姐不断问着一个问题,而年轻的先生不回答,坚持请小姐吃法餐。

吃饭,睡觉,或是娱乐。

这样的生活在海上过了三天。

唐小姐依然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

第三天中午,海面下起了小雨,天阴着,乌云压顶。船上的贵客们纷纷说,这是快到伦敦了。

伦敦最便宜的水,是雨水。

唐小姐独自一人坐在旋转餐厅里随便吃点东西,菜每次只上一道,从尼斯沙拉和鱼子酱开始,再到酥皮奶酪和鹅肝,最后七分熟的戴安牛排上来,左右拿着刀叉,切下一小块,放嘴里咀嚼着。

外面雨滴斜刮来,玻璃上一条条水痕。

吃完这块。

傅程铭出现在她的视野。

侍应生为他拉开门,“先生,后面还有座位。”傅程铭眼风一扫,看见她坐在那儿,“不用,我太太在那里。”侍应生点头,离开了。

他拉开椅子坐在她对面,同时掠过她的脸。她认真的切牛排,切下半块,把盘子往他这边推,眼神在问,你要吃吗?傅程铭对她笑,“你先,我不是很饿。”

“你就没有饿的时候吧。”

“可能我不太喜欢吃牛排。”

“那你要吃什么。”

他答,“我喜欢中国菜多一点儿。”

“那我继续吃了。“她回归切牛排的动作,更加认真。唐小姐余光和第六感可以察觉,傅程铭正在看着她,好像是手、脸颊,或是脖颈后边那块骨头。

总之,自从那晚后,他的眼神在变化,很难不让她发现。刀叉顿住,她想,很可能是因为和刑少爷的谈话。问题出在那一天凌晨。

傅程铭靠着椅背,看她切牛排的手,指尖葱白,柔若无骨,很美。她的面颊比较圆润,是带着稚嫩的瓜子脸,没有棱角,从耳边到下颌,线条柔柔的。眼是杏仁状,瞳孔大,睫毛长,眼里在光下总带着水光,双眉末尾有些转折,但不妨碍整个面容的和谐。

两分妩媚,八分可爱居多。

可能等她到二十五岁,稚嫩褪去,就会好些。他底下头,垂着眼。

“你喜欢烟花么?"傅程铭问她。

刀子划在磁盘上,刺耳的一声。

刺啦一一

她全身鸡皮疙瘩。

正要回答,唐小姐看前面那个脏兮兮的身影,“是不是之前酒窖里的孩子。”

她身后是一面镜子。

傅程铭不必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