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笼中雀 第19章 女国手十六子长生换长生(1 / 3)

十六年前,应天府。
有些人过不上好日子,或是因为兵荒马乱,或是因为天灾**。
有些人过不上好日子,是哪怕天下太平,也不会安分守己。
应天府就有这么一个嗜赌如命姓张的赌徒,输光了家里田亩,输光了妻子治病的救命钱,最后输掉了家里年仅六七岁的女儿。
那年打出生以来从未体验过人间温暖的小女孩第一次见到世上还有如此豪华大院,只是院墙里这些个穿得衣裳齐楚的人同外面那些一样冷若冰霜,唯独院里同自己年纪相仿却被人唤作主子的小男孩给自己丢了一碗白米饭。
从那以后小女孩便被吩咐留在了小主子的院里,平日里做得最多的,便是陪着小主子上完教书夫子的课后帮着主子去写夫子布下的课业。
直到一次堂上夫子发觉了小主子课业的猫腻,小主子被关了屋子里整整半晌,小女孩就在屋外候着等了半晌,听院里人说,上次帮着小主子犯错的人,硬是被关进黑漆漆的柴房里关了三天,最后活生生饿死房里。
那天小女孩战战兢兢地等在屋外,只听到屋里噼里啪啦的板子声,小女孩清楚地数着,整整十六声。
小女孩没等来黑漆漆的柴房,只等到咬着牙从屋里出来小主子,还有他隐隐渗着血丝的通红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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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府院内,
陈弘懿将那女子像面具的男子所散气息吸入口中之后便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脉般和赵祯的青衣侍从缠斗起来。
这一幕被谢子瑜从头到尾完完整整地看在眼里。
愣愣出神,满眼不可置信。
大宋朝有两座江湖,一座是朝堂之上的士子大夫间的明争暗斗,风起云涌,一座是庙堂之下各家武林门派快意恩仇的真江湖。
对于庙堂之下这座真江湖,谢子瑜是知道的,但也仅仅是听家里那些个经常在外当差的仆人家眷偶有提起,或者是出门在外指不定在哪个青楼酒肆道听途说。要说真真切切亲眼见识,那是万万没有的。毕竟朝堂之上最忌讳与江湖门派有所沾染,像谢家这种世代从仕的官宦人家,对于江湖门派,瞧不上,也没必要。
但这并不代表谢子瑜不对这江湖上传闻中的那些个以一挡百的习武高人心生憧憬,至少对于那些个以一挡百的本事,谢子瑜是万分向往的。
这位打小纨绔成性,目中无人的公子哥,事事都想强过别人,即便是今日面对这保不齐有当今天子撑腰的公子哥,也依旧是丝毫不顾忌影响的说出方才那般疯言疯语,方才谢子瑜那般作为在众人眼里,他就是个彻头彻尾没了救的疯子,谢家早晚有一日是要败在他的手上。
对于这些,这位纨绔高傲的公子哥儿都好像不太在意。
此刻真真实实目睹了这女子像面具的男子手笔,谢子瑜回过神,仿佛心里做了个什么决定。
朝着那女子像面具的男子不顾公子哥形象地跑了过去,直至到了约莫距那男子还有两步距离,就突然俯身跪下,匍匐在地,叩首道:“恳请神仙高人传授我武功!谢子瑜愿为神仙高人鞍前马后,只要能习得神仙高人以一挡百之术,日后无论金银财宝,还是名声厚禄,只要我应天府谢家能做到,我谢子瑜都会双手奉上!”
对于这突然窜出来的浪荡公子,面具男子有些意外。
面具男子应是早早便混入陈府,只是并未现身,方才院内发生之事,他全都看在眼里,对于这谢家公子,他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这看起来不成气候的纨绔子弟竟然会为了学习武功如此卑躬屈膝。
面具下的男子笑了笑,“对于你所说的那些东西,我也看不上啊?至于你所以引以为傲的应天府谢家,我更是不放在眼里。”
谢子瑜闻言也不生气,只是像疯了一般磕头不止,着魔般地恳求这面具男子传他无上武功。
谢子瑜身后被唤作翠蝉的女子侍从正要开口说话,面具男子抬手凭空一掌,看似轻飘飘的一掌却好似有千斤力道,硬生生将翠蝉推出数步,站稳身形后翠蝉嘴角渗出血丝,面具男子淡然道:“跟你主子讲话呢,哪有你插嘴的份。”
翠蝉踉踉跄跄直起身子,左手捂住被面具男子击了一掌的胸口,皱皱眉头,眼神眯起。
面具男子瞧着跪在地上使劲磕头的谢子瑜,问道:“你想要练武?”
谢子瑜没有抬起头,反而更加卖力地将额头磕在大岩砖铺成的地上,应是额头已经磕破了皮,也不管血丝已经顺着头发丝流到了锦绣料子的衣裳上,大声回答道:“我想!”
面具男子好似满意的说道:“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很简单,你去杀了那陈家小姐,我便传你一门使你有望跻身江湖中一品的顶尖武学。你应该看得出来,我不会与你开玩笑。”
谢子瑜突然停住,双臂僵直撑在地上,陷入沉默。
面具男子仿佛料定谢子瑜不敢,笑道:“我本就是杀人,你若不凭白冲出来,我对你这什么狗屁不成材的谢家公子也不会在意,兴许今日你还能留下一条小命回去继续享受你那衣食无忧世家公子的好日子,但既然露了脸,我还真来了兴致,你即便现在后悔,也已经晚了,你要是不敢去杀那陈家小姐,今日就要换成你死。一个根本对你看不上眼的陈家小姐,和一份使你有望跻身江湖顶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