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男子与翠蝉谢子瑜三人先后离去。
院内只剩下陈弘懿与青衣侍从来回打斗。
从一开始的稍能僵持,几个回合之后谢子瑜便已经渐渐无法招架。
待面具男子离去之后,陈弘懿直接像泄了气的秋后蚂蚱,瘫软在地。
好在两人交手之间青衣侍从始终防守为主,处处收敛,并未狠下杀手。
陈弘懿终是再没力气握刀,手中长刀咣当一声掉落在地,几个翻滚已是落到陈弘懿身子一丈之外。
几个喘息,陈弘懿仍未起身,随后像是泄了气的蚂蚱一般昏死过去。
“韩先生,这人怎么办?”
青衣侍从望了一眼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陈弘懿,扭头向韩序问道。
“可是中了何种邪术?”
韩序面上始终波澜不惊,开玩笑,穿越这种事都发生了,还有什么接受不了,不过唯一让他有些意外的是想不到这古代还真他娘的跟前世武侠小说写的似的,有武功这种东西存在,虽说来到大宋已经这么多年,但是真正亲眼见识到这种高手过招,还是第一次,虽说不如小说中描写的那么夸张,但是也远非后世的那些花架子能比。
对于方才的发生的一切,韩序事无巨细全都看在眼里,自是知道单凭这平日里畏首畏尾的陈家公子,是万万不可能有胆量拿起长刀来杀自己的,更何况二人虽是拌了几句嘴,可终究算不上是什么深仇大恨,陈弘懿这般爱惜羽翼之人,也定不会做出这般傻事。
其实对于这陈家公子,韩序倒不是特别对他有什么敌意,在韩序眼里,陈弘懿终究不过是一个没长大的富家公子而已,怎么说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怎么着也不会跟市井小人一般睚眦必报小肚鸡肠,至于方才对他的态度,一是为了做给陈家众人看,免得他们日后小看了自己那看似无亲无故身世浮萍的宋先生,二是为了借小皇帝的势敲打一番,当然,是敲打陈弘懿自己,而不是陈家了。
“应是某种扰乱心神的秘术,这种秘术江湖上流传不少,只是修习起来颇为不易,但凡涉及心神之术大都需要修习之人最初的心神纯净,所以需要打小起便开始修炼,但一个娃娃怎么会懂得修习之事?况且修炼这类秘术通常对心神的折磨都是常人不可受之苦,一般人如果没有外界的驱使,是很难自己一个人修炼成功的,此类秘术修炼至大成,可数十步之外单凭气息便控人心神,显然,方才那人已经达到这般境界了。”
青衣侍从朝着韩序回答道。
“那如此看来,应是哪个世代传承的江湖隐世大宗门了?即便不是,也至少是哪个大宗师的亲传弟子才对,刚刚那面具男子的招式,你可从中看出一二?”
闻言,韩序若有所思说道。
“韩先生,使出控人心神之术的并不是那面具男子。”
青衣侍从面色平静在院里环顾一圈说道。
“哦?”
韩序有些疑惑地抬起头。
“如若我没猜错,方才那面具男子,对这陈家公子所施展的仅是某种以透支气机为代价而换取的短暂实力提升之蛊,而且那面具男子所施掌法阳刚之气十足,与这控人心神之术大相庭径,此类秘术属阴,对阳刚之气甚为排斥,因此一般女子修炼居多,而方才那面具之人,仅仅是代为下蛊而已,虽说现在还未瞧出端倪,但我可以断定这并不是一人所为。”
“那这就有意思了。”
韩序眯起眼,继续说道。
“这陈家公子,可有大碍?”
“暂时应该只是体力耗尽昏死过去了,陈家公子以前应是未曾习武,今日先是被人控了心神而后又被强行醍醐灌顶,虽不致死,但想来日后身子也会大不如前。”
“罢了,就交给陈家自己去照看吧。”
二人谈话之际,陈弘懿体内两股不可察觉气息飘散而出。
一股气息沿着空气,飘回陈婉约周围,随后又顺着陈婉约身子涌入衣下,陈婉约衣下无人察觉之处,一纸平安符贴身而置,符上文字体泛着几道金光,字体栩栩如生。
另外一股气息顺着空气摇摇曳曳往别处流动,像是寻主一般曲曲折折,最后冲撞进一女子身上,正是那陈婉约青梅竹马一同长大的小荷。
小荷在被那股气息冲撞的瞬间便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仅一瞬间的狰狞便转而露出邪笑“倒是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陈家此时早已乱作一团。
本是随着曾家老爷子在堂内待客的陈家二叔听闻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与人起了冲突本就战战兢兢,自己儿子的那点出息陈家二叔是最清楚的,平日里也就罢了,今个可是关系到陈家上下的大日子,来来往往的非富即贵,身份难测,万一那逆子不长眼惹了哪家大人物,特别是如今当着曾家老爷子面,一个搞不好就是覆水难收。
忐忑不安地随着曾家老爷子来了前院,瞧见那不争气的逆子竟是惹了当今官家,一下把心悬到了嗓子眼,恨不得将这逆子丢进柴房活活打死,但好在这官家看起来像是并未在意,但还未等悬着的心放下,便又瞧见自己那一向胆小如鼠的逆子刺杀与官家同行的韩公子这一幕,陈家二叔感觉脑袋一阵晕眩,悬着的那颗心直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