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砚书二人听到也不生气,反倒心里安心不少,最起码能够证明这女侍是跟这南宫小姐是一心的,如此便不会有什么邪恶心思,能省去不少麻烦。
就这样跟着几位女侍来到了山上南宫庄园。
春山之上建筑极为讲究,同样等级森严,且规矩繁琐,比如长房也就是如今南宫小姐所在的中庭,便称得上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了,开门见山的一间迎客堂,古色古香,八面玲珑,堂上中央高悬着牌匾“名剑之宗”四个大字,前有锦绣庭院,后有山水花园,从山顶别出心裁的引来一条极为清澈的山泉,流入前庭院之中,直通后院花园,池中栽有朵朵莲花,亭亭玉立,池水清澈见根,水中不乏憨态可掬的肥硕红鲤,光线映射之下朝水面源源不断吐出水泡,显得波光粼粼。
一名品貌端庄的年轻女子立在池水前,捧着一只小巧玲珑的精致瓷碗,不时从碗中捏出一捧鱼饵撒入泉中,引来池中肥硕鲤鱼争相夺食,女子气质出众,神情却带着一丝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一位身着华服却气质猥琐的年轻男子走入庭院,年轻女子身旁的丫鬟女婢立马瞪大了双眼,似乎对来人极为反感。
年轻男子神情浪荡,明明一身锦绣衣衫却给人一种颇为没有教养的感觉,事实好像也是如此,招呼也不打一声的进了这方庭院,本应该喊眼前那年轻女子一声姐姐,却丝毫不见有对这位姐姐的尊敬,手中攥着一方成色颇为不俗的玉佩细绳不停转圈,眼睛直勾勾地对上那位瞪着自己的丫鬟女婢,这位丫鬟女婢似乎对这位模样本该是主子的浪荡公子没有一丝惧怕,丝毫不留情面的说道“未经允许贸然闯入家主私人宅院,你怎敢如此放肆,谁给你的胆子?”
浪荡男子则是咧嘴一笑,似乎并不在意这来自丫鬟口中的警告,说道“你是哪来的胆子,老子堂堂二房长子,说到底是你这小东西的主子,你敢这样给老子说话?”
丫鬟闻言气得嘴角抽搐,刚欲还嘴,一旁清冷女子开口讲话“你来做甚?”
瞧见女子清冷模样浪荡男子好像更来了兴趣,用一种极带调戏味道的口气说道“我的好姐姐,全春山都知道你招了个只会读书的窝囊书呆子进门,为了执掌这春山,姐姐你也忒豁得出去了,想必我这书呆子姐夫定是不曾给姐姐体会过鱼水之欢吧?我就是来看看姐姐是否寂寞,若是寂寞,我也是可以舍身陪陪姐姐的,说到底,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年轻女子望着一尾尾身形肥硕好似无忧无虑的红鲤,瞧也不瞧男子一眼的冷淡道“南宫景耀,即便是你爹平日里也不敢对我这般讲话,现在如此放肆,就不怕回去你爹将你绑起来家法伺候?”
被年轻女子不放眼里的浪荡公子不以为然道“姐姐年纪尚轻,资历威望都还不足以撑得起这中南第一名流的春山,父亲心系我春山南宫一脉百年传承,这才鼎力相助帮着姐姐坐上了南宫家主之位,如今春山一片祥和繁荣,全是依仗我父亲的资历威望,现在姐姐不思进取,甚至五年一届的青城山群英大赏都不见姐姐有所准备,却在这池塘里悠然自得地喂鱼,我想既然这般清闲,不妨做些有意义的事儿,比如给大房一脉传宗接后之类的?嘿嘿,这般正道,我可不信父亲会责怪与我。”
南宫景耀相貌猥琐,是个不折不扣不学无术的废物,只不过是投了一个好胎,有着二房嫡子的亲近血脉,才得以在春山横行霸道。前些年前任家主还在的时候,南宫景耀也就是不学无术,顶多算是个不成气候的败家子,但身为春山二房,家大业大也不在乎这一个败家子不成气候,况且有着二房嫡子的身份,大多时候前任家主也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自从前任家主死后,这南宫景耀便愈发目中无人了,仗着自己父亲二房的资历,在春山自家人中竟还欺男霸女,肆无忌惮,平日里对着家里女婢或是有些姿色的女门客耀武扬威也就罢了,今个竟是有胆子直接跑到已是春山家主的南宫平君院子里口无遮拦,纵使南宫平君心机再不如那些个老东西深沉,也察觉出其中不对了。
春山之上原本派系勉强算是三足鼎立,死士侍卫,高级客卿,原本都是忠于大房一脉,再加上大房一脉本身嫡系,是整个春山最强势的一方,客卿也大都是性子温和,江湖上颇有口碑的名门正士,可以说是锄奸除恶的大侠之流。三房南宫观义手下之人则截然相反,基本都是收留的些寻求庇护的亡命之徒,好些个都是臭名远扬,光是被通缉的绿林大盗都有好些个,也正是因此前任南宫家主在临死前才会将三房一脉驱逐出春山。
相比之下二房四房两脉就算比较收敛了,四房平日里与二房交好,两家最多是收留一些亦正亦邪,不拘泥于朝廷规矩的江湖散人,虽说没做过什么侠义好事,但大多也没做过什么穷凶极恶的坏事,春山百年传承本就关系复杂,若是贸然釜底抽薪反而会起到反效果,前任家主索性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只是待家主死后,如今这春山之上只剩下大房二房两派对立,二房的狼子野心便立马显露出来了,甚至在家主头七当天,便在祖宗牌位之前以南宫平君是女子身为由,想让大房交出家主之位,好在当日有众多在老家主生前受过老家主恩惠的江湖众人在场,才没有让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