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4 / 5)

臣妻 软柿子就是好捏 3564 字 1个月前

大夫接过闻了闻,便知道这是什么:“此系虎狼之药,多用伤身。”

此物因便宜,最盛行于乡野平民之中。可作燃香,可作药汤,后者药效更强,但也更伤身。不消几年,就能掏空身体,行如骷髅。

冯梦书艰涩开口:“有多伤身?”

大夫隐晦地说:“此物,原本是给牛、马配种用的。”

春生提着食盒进来。

大夫瞧了一眼冯梦书,自他说完那句话,面前这书生就陷入了诡异的沉默。看样子他也不需要自己推荐旁的起阳药粉,很知分寸地离去了。

春生将药汤递过去:“阿郎可是腿疼?”

汤药如镜,冯梦书看到自己苍白的脸色,想起宋湄:“晏京可有家信送来?”

春生摇头:“一封也无。”

以宋湄的性子,不可能一封也没有。就算宋湄不肯写,还有母亲。可是母亲也没有,连程化也没有。

这不对劲。

他忽然想起临行前,程化支支吾吾、面露愧疚说出的那句话:“原本有件事想与你说,还是等你回来吧。”

彼时华容公主的事已是最大的事,连此事都说了,还有什么非得等回去再说。

而且程化原本以为的……似乎不是公主。

公主已是皇室贵族,不是公主,那在其之上,让程化不敢点破的还能有谁?

皇帝,皇后,皇子……其中之人,谁和湄娘能扯上关系?

冯梦书想起三月初,程化请他帮忙设宴。还特意说明,此人身份尊贵,不便透露。

“拿纸笔来。”

他要写信问一问程化,此人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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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皇后两道旨意,一道令太子闭门思过,一道令太子修身养性。

东宫内,太子坐于水榭之上。

青云寺请来的高僧身披袈裟,围着太子的书案转悠来去,正在讲经。

华容在水榭外候了许久,直到讲经声停,向出水榭的高僧一礼,才偷偷摸摸地进去。

太子一身素衣,跪坐正中。

握笔的姿势略显怪异,华容仔细一看,太子的手掌竟是红的。

想起刚才擦身而过的和尚一身戾气,华容惊讶道:“那秃驴竟敢打皇兄?”

太子道:“圣旨命高僧为师,凤藻宫特赐戒尺。答不出来,便是如此了。”

华容哑然。

“……皇兄,我方才过来东宫,看到刘芙来探你。”

然而刘芙却没有一起来,必定还有下文。

华容犹豫说:“还看到了……五皇兄,他与刘小姐似乎相谈甚欢。”

太子笔尖不停。

华容窥探太子的右脸,那晚清晰可见的指印消失无踪,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那天是眼睛坏了。

然而这几日五皇兄深受父皇宠爱,春风得意。而母后对东宫的训诫丝毫未放轻过,东宫大门日日紧闭。

这一切都告诉她,事情也许比太子唇上的血痂更荒唐。

“青云寺的和尚那么多,还有一个嫌犯送上门来,皇兄挑一个替死鬼就好了,何苦担上骂名?”

先前说那么多都无动于衷,此时太子终于看她一眼:“你最近倒变聪明不少。”

华容唇角微勾,又听太子说完下半句:“然总体来看,还是蠢的。若真找到嫌犯,岂非对责令五皇兄督办的父皇不敬?伤了父子情分,那就不好了。”

言毕,太子又对华容说:“阿漪,若是无事,不如多去藏书阁走一走。不要总围着韩孟修转,那样很像冷宫里的狗。”

华容心道:你还不是一样,那巴掌印怎么来的,她这几天连蒙带猜,已推测出来了。

她偷偷白了太子一眼:“五皇兄似对刘芙有意,几次三番献殷勤。虽说五月颁旨赐婚,可五皇兄近来深得父皇喜欢,父皇为他更改主意也说不定。”

远远看着手持戒尺的高僧往水榭行来,华容明白休息时间结束,太子又该受教了。

五皇兄炙手可热,而太子备受冷落,近日朝中接二连三地发生祸事,因此东宫门可罗雀。

若不抓住刘芙和她背后的内阁大学士,东宫或许要再紧闭一段时日。

这些道理,点到即止,太子比她聪明,肯定能明白。

华容站起来,离去前留下一句:“太子殿下可要小心了。”

走出一段后遥遥回望,华容正看到高僧横眉问话,似乎很生气。

不由掩唇偷笑,活该。

水榭内,高僧问:“殿下能否重复一遍,小僧方才讲的是什么?”

太子道:“不能。”

戒尺落下,三下即止。

送戒尺的崔姑姑说,这是太子幼年时受训用过的,每次做错,便以戒尺为警,将错乱的行迹拨正。

然而他连日已打了太子近百次,太子次次不改。

高僧继续讲经,回头一看,太子又开始了。

他手持画笔,蘸的是各种红色,丹红,桃红,橘红……调制各种胭脂色,不知道在做什么。

高僧皱眉心想,太子或许不该受教,而应该被超度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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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湄已整整五天没有出房门,只有需要晒太阳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