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给那个男人,电话拨通后,对方还贱兮兮地说她等不及什么之类的骚话。但没说两句她就感觉呼吸困难,浑身红肿瘙痒,极度地咳喘难忍。然后她就在窒息边缘眼前整个黑下来,昏迷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电话……对了,手机!
游夏猛地反应过来这茬,赶忙转头四下寻找,结果一下子抬手过猛不小心扯到了输液管,疼得她诶哟一声,瞬间整个人都醒魂了。她下意识逡巡一眼四周,才发觉这里是病房,想着估计是家里管家或者是佣人看到她晕倒,就把她送来了医院。
所以应该是没有人敢所以碰她的手机。
果然,游夏很快在枕头旁看到了手机。她赶紧拿起来滑屏解锁,飞快扫了几眼,看到那通戛然而止的电话之后,那个男人并没有再主动联系。还行,没惹上麻烦。
睡得累了,游夏打算下床活动活动筋骨。但手上点滴还没打完,她只好从一旁拉过来滑轮吊瓶支架,把输液瓶挂在上面,推着它走去里间的浴室。刚一进去,竞发现洗手台两侧的墙架与置物柜里,整整齐齐罗列着她平时在家中常用的所有护肤品、光疗仪、美容仪…等等同款,并且重点是全部崭新没开过封,甚至连洗漱用品包括电动牙刷和牙膏的牌子,都是她正在使用的那款她扬了下眉,想着家中佣人也算是够有心。虽然手上输着液不太方便,但她勉强还是拆开了电动牙刷的包装盒,开了管新牙膏,边刷牙边抬眼望向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毫无血色,气若游丝。
不过她记得很清楚,早上一早起床化好妆,就跟屈历洲出发来医院孕检,之后又杀去老宅搬空了屈明殷的家当,再然后回家没多长时间就晕倒了。谁这么贴心,还给她卸了个妆。
她对着镜子扒开病号服领子看了眼,身上皮肤还是有些红,不过倒是不怎么痒了。
刷完牙,漱口洗脸,一只手操作不方便,她也懒得护肤了,随意抽出洗脸巾擦干。这时候,她忽然听到外面隐约传来男女间正在交谈的声音。以为是医护人员来了,游夏推着吊瓶架从浴室走出来。结果一抬头,见到此刻站在她病房的一男一女,瞬间眼底僵滞冷意,当场变了脸色。倒也不是什么别人。
中年男人,名叫游松原,游夏的亲生父亲。游夏站在那里没动,冷淡移眸瞥了眼正挽着游松原的年轻女孩。对于女孩与自己父亲之间的亲密互动,她看上去没什么太大反应,仿佛早已看惯了这出。视若无睹地从两人面前走过,坐在窗边的单人沙发上,她情绪平静地看向游松原,开口的语气带着点吊儿郎当:“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游松原不吝啬地给年轻女孩笑意,轮到游夏这个亲女儿时,他却不笑了:“你现在见到我连′爸爸′都不叫一声吗?”游夏像是听到什么新鲜的笑话,被他逗乐了。可不知是不是因为她还发着烧,浑身虚得没力,以至于连嘴角都太沉重到无法牵起笑容,只能强忍着不耐单刀直入:“您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们之间,就没必要再搞那套虚伪的铺垫了吧?"她对亲情感到疲倦。游松原被呛得不悦:“什么话,是媛媛听说你生病住院了,特意过来说要探望你,你这是什么态度!?”
游夏这回是真笑了。她漫不经心地撩起眼,目光里的审量感不加掩饰,径直凝向他父亲口中的那位“媛媛"身上,观察了几秒,没出声。非常年轻,是第一眼直观感受。
当然,也是他父亲游松原一向雷打不变的“择偶标准”。其次是漂亮。
小姑娘身材纤盈,新烫的羊毛卷蓬松披肩,衬得瓜子脸愈发娇嫩,一看就是花了价钱保养。
涂着透粉唇釉的微笑唇仿佛天然无害,妆容精致的杏眼里却藏着几分市侩,与年龄不符。
“你多大?"游夏忽然开口这样问她。
媛媛大抵没想过会被突然提问,下意识搂紧游松原,往他身后略微半躲了一下。随后她看向游松原似乎在向他征询意见。游松原立马拍拍她的手表示安慰。得到他的安慰之后,媛媛明显像是有了有人给撑腰的靠山,转头重新看回游夏的眼神都带了底气。回答她:“23岁,怎么了?”
23岁。确实够年轻。
甚至比游夏还要小上两岁。
但是这看起来,好像是要当她小妈了。
倒也不足为奇,这的确也非常符合她那位父亲小吊充当小脑的做派。女人是越来越多的,年龄是越找越小的,财产是负债前行的。“不怎么,只是觉得都23了也不该这么不懂事。"她收回打量的视线,语气说不上友好,“下次记得,探望病人别空着手来。”媛媛被她的话刺了下,当时就红了眼眶:“我才刚刚大学毕业,没什么钱。”
游松原立刻把人揽去身后,皱起眉教训游夏:“你没必要针对媛媛,我当父亲的来看望自己女儿,我还要带什么东西来?”这个男人,她所谓血缘上的生父,从小到大在她面前永远都是这副嘴脸。游松原只喜欢女人,不喜欢孩子。他女人多得够组一个连,却只有游夏这一个孩子,是因为多年来,唯独游夏的母亲没有听话避孕。不听话的女人,他自然也不喜欢了。
游松原从来都只不过拿她当累赘,情场上的意外产物。只要随便一回想,游夏就已经烦了,跟眼前这对男女她懒得多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