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后见不到他,都会慌得下意识到处找她。
她从前不会这样的。
佟雾发现自己完了。
她好像越来越离不开贺靳森了。
可是,从慕尼黑回来的第六天,恰好是除夕夜。这天早上,佟雾看到日历,才突然发现她这一烧,脑袋昏昏沉沉了好几天,竞然直接把画展的事忘记了。
今天已经是画展的最后一天。
赶在闭馆之前,佟雾说什么都要让贺靳森带她去美术馆看展。贺靳森接到电话后,中断了年前的最后一个高层会议,赶到美术馆见面。他到的时候,看见的就是站在室美术馆门外,穿着毛茸茸的外套,将自己裹成粽子的小女朋友。
还算听话。
至少有乖乖听他叮嘱,穿衣服。
“贺靳森……“佟雾看到他,就主动踩下台阶,扑进他怀里。“你怎么这么晚才到呀,马上就要闭馆了。”她好急。
本来今晚团年饭,贺靳森已经提前通知了两家人,他们不参加,不许她出来吹风,先在公寓养好身子。
她刚才在电话里求了他好半天,又是'哥哥'又是′老公'地哄,还答应了好多不平等要求,才把人哄过来。
他要是赶不上,她就白喊那么多声了。
“刚才在电话里喊哥哥、老公明明很甜,见面就是贺靳森。宝贝,这算不算是虚假营销?"他勾唇低低地笑出声,大掌不动声色贴近她腰后,将人往怀里揽得更多。
“你……你别岔开话题。先进去看…看完了出来我们再说。”佟雾不敢再叫他别的称呼了。
万一,他看完出来了,不喜欢怎么办。
“看什么?"贺靳森假装不知道问她。
佟雾咬唇,低头看自己扯着他西装外套上的手指,不敢看他的眼睛:“你不是一直问我,什么时候愿意公开我们的关系吗。我希望,你进去看了里面的画,再来讨论这个问题……
“什么画这么厉害,能决定公开我们的关系?"他嗓音慵懒,故意问。“我的封笔之作……送给你的。“佟雾抿了抿唇,声音越说越小,“看完以后,决定权在你手上…”
贺靳森弯唇,俯身吻了吻她:“好。”
他没再逗她。
“听话'地走进美术馆。
而佟雾目送着贺靳森走进去的背影,内心越来越忐忑。贺靳森,他看到那幅画,会怎么想她呢。
他……会喜欢。
还是讨厌。
还是发现一切真相都是欺骗之后的厌恶?
佟雾垂下眼睫。
只要站在这里等待10分钟,就会有答案了……少女垂首,站在美术馆门前。
今晚就是除夕,春节的气氛已经十分浓厚,偶尔经过的小家庭都在说着晚上团年的事情。
冬日的京市,户外温度几乎零下。
佟雾站在那儿,双手交握在胸前,指尖却在一点点地变凉。直到,男人宽阔的大手,握住了她微微发凉的指尖。她睫毛轻轻颤了颤,慢慢地抬起头,看清贺靳棱角分明的脸上噙着淡淡的笑意,眼眶倏地红了:“你…你看完了?”“嗯,看完了。"贺靳森勾了勾唇,牵起她的手,往车旁走。男人修长的大掌,很容易就能将女孩子细白的五指完全掌控,没一会儿,佟雾就只感觉指尖温暖了。
可她的心却很慌:“你看完了什么感觉,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有。”
贺靳森蹙了蹙眉,似乎在认真思索。
佟雾忽然变得紧张:“什么?”
贺靳森刚好拉开车门,带她坐进去。
顺势将人抱过来,按在自己跟上。
他眸色更深,捏起她的下巴,一点点咬上那张嫣红的唇:“雾雾,下一次要画我,可以直接点。我不介意,当贺太太的裸模。”什、什么裸模。
不对,是什么贺太太,她都没有答应过……也不对……贺靳森……他看完了她的画,什么都知道了,居然不生气吗?可后面的话,佟雾没机会说。
软嫩的唇瓣被男人强势地撬开,一点点地往里探入侵占。呼吸逐渐凌乱。
车里,只剩下少女轻轻呜鸣的闷哼声。
佟雾不知道,早在画展开始的第一天,贺靳森就已经亲眼目睹她送给他的那幅封笔之作。
那是一幅近乎一米多高的大型油画。
画上只有一位宛如天神般高大伟岸的男人,半裸身躯,高高在上,身后展开白色羽翼。
天神的脚下,是花言巧语的毒蛇,盘旋蜿蜒着,正向他献上一颗淬满毒液的苹果。
娇艳欲滴宛如红色宝石的苹果,咬下去,便会与这毒物一同堕落。毒蛇满口谎言,诱哄着年轻的天神接纳它。而天神轻信了毒蛇的话。
他任由羽翼尾端,被毒蛇的毒液侵蚀半片。他的衣袍,被那污秽的红色苹果玷污。
毒蛇贪婪的缠绕上天神的手臂,他欣然接受了它的所有谎言和蛊惑。因为,神爱上了那条毒蛇。
而那位天神,有着与贺靳森几乎相近的五官。在那一刻,贺靳森清晰的知道。
原来他在佟雾的笔下,是完美到几乎如神祇般的天神。而她将自己,化身为缠绕着苹果献媚的毒蛇。在画作的下方,向天神献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