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几串。”
转身离去时,听见身后传来抽噎声,不由加快了脚步。寅时三刻,风沙又起。
石飞扬站在点将台上,看着卫年华率三百死士披上准噶尔的狼皮战甲,陈风将十二枚血滴子背在背部上,白振的铁爪在月光下泛着青芒。
“此去凶险,”石飞扬沉声道,“但为了关内百姓,诸位且随本王放手一搏!”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死士们如黑色甲虫般潜入敌营。
卫年华的离别钩率先出鞘,钩断鼾声如雷的哨兵咽喉。陈风甩出透骨钉,精准命中巡夜骑兵的眉心。
白振施展“金鹰扑兔”,铁爪扣住敌军粮草官的脖颈,瞬间将其脖子拧断。
石飞扬握紧玄铁重刀,感受着明玉功在经脉中如江河奔涌。他望着准噶尔可汗的中军大帐,忽然想起若瑶重伤前攥着的密函碎片——“海宁陈家子”。
这个秘密如巨石压在他心底,却在此刻化作无穷的力量。他暴喝一声:“将士们,杀!”随即一招“斩红尘”劈出!刀气劈开帐门,惊起帐中正在占卜的阿史那隼。
“又是你!”阿史那隼挥舞狼头杖,沙柱却比之前矮了三分。石飞扬冷笑着,明玉功的漩涡吸力发动,将对方击来的沙刃尽数吸住,反手甩向帐中悬挂的牛油灯。
火油四溅,顿时燃起熊熊大火。
“无知匹夫,也敢在本国师面前放肆?”阿史那隼突然尖啸,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厉。
石飞扬瞳孔骤缩,他不及细想,刀气已如长江大河般汹涌而出,“破乾坤”的金色巨龙虚影腾空而起,将狼头杖击得粉碎。
阿史那隼惨嚎着倒飞出去,胸前焦黑一片。
石飞扬踏着火海逼近,却在看到对方腰间悬挂的银质狼首时,忽然想起哈密那位刻木人的士兵。
他的刀停在对方咽喉三寸处,刀气卷起的热风却已灼焦了阿史那隼的眉毛。“回去告诉你们可汗,”石飞扬的声音比玉门关的寒风更冷,“若再犯我边境,下一次,本王的刀便不会停在你的咽喉了。”
说罢,他挥刀斩断帐绳,燃烧的大帐轰然倒塌,将阿史那隼的惊呼声埋在火海里。
朝阳升起时,准噶尔大军已退至百里之外。石飞扬站在玉门关上,看着得胜归来的将士们,忽然注意到那个断腿的士兵被战友用担架抬着,木头上的小女孩旁,多了串用贝壳刻的葫芦。
“王爷,为何不杀了那国师?”白振擦着铁爪上的血,眼中带着疑惑。
石飞扬望着关外渐渐消散的风沙,想起富察氏绣的“山河永固”,想起若瑶那妩媚又哀伤的笑。
他轻抚玄铁重刀上的“苍生”二字,轻声道:“杀一人易,安天下难。我们的刀,该为护苍生而挥,不该为杀而杀。”卫年华和陈风对视一眼,忽然单膝跪地。
他们终于明白,这位宝亲王的心中,装的不是帝王家的权谋,而是万里山河,是天下苍生。
玉门关外,霜降后的第一缕阳光,正温柔地落在“大清”军旗破碎的边缘,宛如血与火中开出的一朵白莲。几天之后,城墙上,残阳将石飞扬的身影拉得老长。望着准噶尔十万大军扎下的连绵营帐,他轻抚腰间玄铁重刀,刀身刻着的“苍生”二字在暮色中隐隐发烫。
“卫统领、陈先生、白侍卫,随本王帐中议事。”他转身时,琉璃眼眸中闪过算计的锋芒。
中军大帐内,羊皮地图在案上铺开,标注着准噶尔粮草运输的路线。
陈风摇着乌金大扇,扇面“运筹帷幄”四字被烛火映得忽明忽暗:“据探报,其粮草皆从伊犁河而来,经白龙堆沙漠,由十二座骆驼商队转运。沿途设有九座烽火台,一旦遇袭,半日便可传讯至可汗大营。”
卫年华的离别钩轻轻叩击地面,发出清脆声响:“末将愿领死士夜袭烽火台,只是这茫茫沙漠,如何寻得粮草确切位置?”
石飞扬忽然一笑,笑容如春日融雪:“还记得哈密城中那位老驼夫吗?”
他取出一卷羊皮,上面歪歪扭扭画着沙漠中的暗河与绿洲,“此老在沙漠中行走四十年,说白龙堆深处有处‘鬼眼泉’,看似干涸,实则地下暗流奔涌。准噶尔若想避开汉军耳目,必从此处取水。”
白振的铁爪捏得咯吱作响:“王爷是说,在水源处设伏?”“非也。”石飞扬指尖划过地图上鬼眼泉旁的沙丘,“准噶尔人嗜马奶酒如命,但其酿酒之法需用活水。我们只需……”
他压低声音,将计策细细道来,听得三人眼中均露出敬佩之色。
三日后,白龙堆沙漠深处。十二支骆驼商队正顶着烈日前行,领头的百夫长望着远处鬼眼泉的方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忽有风沙卷起,恍惚间似有驼铃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小心有诈!”百夫长拔出弯刀,却见沙雾中飞出十二枚血滴子,瞬间取了十二名哨兵性命。
卫年华的离别钩如鬼魅般切入敌阵,钩尖专挑骆驼脚筋;陈风折扇轻挥,透骨钉如暴雨倾泻,封住敌军退路;白振施展“鹰击长空”,铁爪所到之处,血肉横飞。
商队大乱之际,石飞扬如天神般从天而降,明玉功运转至极致,周身散发着冰寒之气。他以掌代刀,劈出百胜刀法之“观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