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崇青身边跪坐下来,打腹稿该怎么张口。
“过来。"正待她思索时谢崇青说话了,燕翎意味不明,不知道要过哪儿去,只得又凑近了几分。
甫一靠近,淡雅的香气钻入谢崇青鼻端,他微微抬头,伸手揽住了她的肩头使力,燕翎便跌入了他怀中。
她瞬间僵硬了起来。
谢崇青环抱着她,左手揽着她的腰肢,右手握住她的右手,在纸上游走。燕翎试探着放松了下来。
“说吧,有什么事。”
燕翎张口时顺畅了很多:“封后大典与我舅舅出殡的日子相撞,桓胄是不是故意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他回答模棱两可。“我想求你,能不能劝劝大司马。“燕翎低声下气,她想叫她舅舅顺畅下葬。“殿下还真是……把我当成了许愿的工具,想要什么便要什么。“谢崇青嗤笑了一声。
燕翎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二人的交易他不是同意了吗?“殿下用人也看什么事,臣不是太史令,他们拿国运压人纵然是臣也没有法子。”
“可分明是他们欺人太甚。”
谢崇青停了笔,神色冷淡:“殿下,公平二字绝不会出现在朝堂之上,若是王氏愿意此时让步,然后再找些百姓出殡当然散播一番,兴许还能得一个忠君爱国的名声。”
燕翎闻言脸色缓和了不少:“我知道了,我会与表哥说的。”而后她身板儿软了不少,背靠入谢崇青怀中,决定做情人儿做的再称职些。殊不知这一举动倒是撩拨了坐怀不乱的谢大人,屋内气息顿时暖昧了起来。燕翎微微扬起脖颈,早在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他的大掌暖昧地揉弄着她的唇瓣,指腹撬开她的唇舌,钻了进去,湿热裹着他修长的指节,肆意在其中搅弄。
“唔…"她秀眉微蹙,樱唇无法合拢,被迫承受着他的怪癖。一刻钟后,谢崇青捧着眼尾湿润的她抬起来脸,盈盈水眸快要决堤。“怎么这么娇气,就是碰了两下就哭。”
他语气低沉,眼神像是要吃了她一样,燕翎有些承受不住。他掐着她的腰在桌子上,墨汁散乱在地上,宣纸凌乱,竞做了二人的垫子。燕翎忍不住别开了脸,谢崇青却掰着她的下颌掰了过来:“看着我。”燕翎目含赧然,他连衣襟都没乱,而自己,交襟已经拉开,卡在两边白玉般的薄肩上。
谢崇青俯身咬在她的颈侧,她颤抖着身躯,双手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襟。二人各怀鬼胎,却在做着这世间最亲密的举动。范玉凝站在惊风堂外面,恰恰有一事要与谢崇青商议。“范娘子,您不能进去,家主已经休息。”范玉凝一听脸色疑惑:“这还不到家主休息的时间,怎的今日如此早。元彻对答如流:“今日家主累了。”
范玉凝只好打算改日再来。
只是转身前,里面的屋里好像响起隐约暧昧的声音,还有若有若无的轻哼。范玉凝背过身去后脸色骤然难看了起来,,近来府上没有再听到那妾室的风声,听旁人说家主似乎是带去了别院,日后不在主宅了。里面的人又是谁。
屋内,燕翎眼尾好像晕了一抹胭脂,她拉起了肩头一侧的衣裳,要起身走,却被谢崇青拉住了手腕:“今夜就在这儿住下。”他语气轻缓,夹杂着餍足与亲昵。
燕翎也被这一时的氛围浇昏了些头,好在仅剩一丝理智说:“不行,明日还有早朝,我要回去。”
谢崇青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她,燕翎忍了忍还是服软:“真的不行,无论找什么理由我皇兄都会来寻我。”
说完谢崇青还是不说话,燕翎大约也是昏了头,俯身想在他脸颊一侧落一吻。
却被谢崇青偏头避开。
他躲避的很明显,二人有过几次亲密行径,但是却从来没有唇舌相触,蜻蜓点水也没有。
他只会在某一时刻咬她一口,她亦会回咬。二人无情,只有利用。
燕翎怔了怔,就这么顿在空中,这种尴尬的结果叫她手足无措。她怎么就昏头了。
她尽量自然起身,轻飘飘揭过话题:“我走了。”谢崇青这次没有留人,任由她离开了屋子。方才的温情似过眼云烟昙花一现,温情后是横亘二人的鸿沟。不是两个人凑一起,睡一张床就能天荒地老、情意绵绵。宿敌也行。
燕翎戴好幕篱,遮住了异样的面孔,与来时无异,寒露早就等急了,时不时张望。
“殿下。“寒露看见她出来眼眸一亮,赶紧上前查看,“怎么呆了这么久。”燕翎没说话,只是示意离开罢。
元彻淡淡颔首,跟在二人身后送他们离开。三人的身影掠过竹林,旁边石狮子后走出了一道身影,范玉凝冷着脸看着他们,落入中间那道窈窕的身影上。
那女子穿着富贵,天色虽晚,但行走间衣袂夹杂着金银细闪,好似银河一般倾泻,身边跟着的侍女也不是普通人,决计不是那姓严的娘子。最重要的是幕篱遮面她也看不见那人的眼睛,但却听到了让她心绪不平的话语。
那侍女叫她殿下,就连元彻也对她恭恭敬敬的。只有宫中的公主才会被唤作殿下。
先帝育有五位公主,先今太后所育的庐陵长公主与新安长公主早已和亲出嫁。
剩下的便是行九的淳姝长公主、行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