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2 / 3)

春含雪 胖哈 2397 字 15天前

一些农户似有争吵。她没出去,在里面休憩一二,过了些许时候,来人喊她用晚膳。普通人家常过午不食,省粮,但家有余财或者权贵之家,素来是吃食饱满的,否则也不会长个儿。

别的不说,言似卿不管是自家遇难前后,还是寄人篱下,从未在吃食上吃亏,毕竟也算有些出身,母族那边因小舅舅跟外祖长辈们都疼爱怜惜,言家资产后来也都经她长大一些后全权转交了。

是以她从未缺过钱财一-世代太医,名声斐然,本就不缺钱。王家人丁多,田亩分地占优,还跟村长有些交情,门户建筑还算开阔整洁,里屋摆了四方桌,儿子们还未分户,好些个房间挨着。妇人儿媳们回来帮忙打理东西,他们需要的转移去隔壁村长家,也给言似卿他们能用的。

往来时,言似卿也从这些人嘴里听到了一些村里消息,比如被吓破胆逃到县城的那些人。

比如留下在村子里摇摆不定的某些门户。

还有些买不起也租不起县城房子只能留在村子里的人…但主要提的还是死了人的几家门户,大家同病相怜,都为水鬼害了至亲,恨不得,还得供奉求饶唯恐再死其他亲人……心境复杂难以言说。最戚风惨淡的就是张五的媳妇,他才成婚半年,都未有孩子,如今丈夫一死,李家人对她的态度就非常明显一一言似卿在溪边的时候就留意到那老汉不管儿媳妇的搀扶,眼神凶恶怨恨,但也没打.……“没打?稀奇了,怕是有其他算计,那老张能有几分好脾气。”“没看其他媳妇都防着自己儿子.…喷。”“是要给其他儿子?不都娶妻了.…

“大概是要把她卖给别人了,否则老张不会忍,那老小子,贪得很,原来那些天因为张五的死可是难受,前天看着又好了许多,怕是谈好了卖媳妇赚一笔的生意,所以没那么难过了,可真是造孽。”“也不知要卖给谁,县城里的老鳏夫?还是咱们村的..…反正我看张家几个媳妇是容不下她的。”

“别说了,客人在呢。”

不管是市井老百姓还是权贵之家,脏污的事不少,这几个妇人媳妇在里面谈事,声量不大不小,被蒋晦跟言似卿听见了。若非想得知一些线索,蒋晦真不耐烦她们碎嘴。屋内,言似卿却隔窗望明月,有点走神。

已成婚的妇人就像是卖了一手的商品,主人若是不想要了,或者想换人了,就可以舍,卖,转送他人吗?

沈藏玉当年是怀着什么样的志向,在自己刚生完昭昭不久就那么去了战场?当时并非边疆战事告急之际,也非家国大义非要他去。但凡他提前告知她一句,说他想去,其实她不会拦着。可是他没有,就那么走了,连他投军的消息都是当地官府按律派人告知的,打了她跟祖母一个措手不及。

下属们在院子里摆了小桌,相继吃食,过了门槛,敞开中门,蜡烛照光,言似卿跟蒋晦转头就能看到外面高悬月色。但有风。

言似卿进来后,蒋晦正要拉门,留意到言似卿看来一眼,握着门扇的手顿了顿,开了一些口子,让外面能看到里面的详情,不至于误会。不过那门扇阖着的角度,正好挡了她那边的风。馕饼是本就携带的干粮,若无村子借宿,他们在野地也能顶饱,还有肉干跟坚果,不过入了村,青菜有了,言似卿未曾想到还炖了鸡。满满一盅泛着黄黄鸡油的党参炖煮鸡汤味道很明显。言似卿看向蒋晦。

后者在勺鸡汤跟鸡肉,语气凉,神色淡,“这山路真难走,累死了,本世子要吃点鸡喝点汤补一补。”

第一碗放她那儿。

而后语气更冷了,不等言似卿推拒就补了几句,“日子紧,正事重要,外面若钊他们也都有。言少夫人可千万不要因为身体不佳或者说马上胃口不佳而影响行程,否则本世子..….…”

他打了很久的腹稿,也变得啰嗦,在此时掐了一下,还要补上:“就再杀一只鸡。”

言似卿耐心听着,其实有些哭笑不得,“殿下放心,民女还是有胃口的,也没您以为的那么勤俭持家。”

家养的几只鸡而已,这村里的人巴不得高价卖给这土大款儿。言似卿口味也算刁,一上嘴就知道这烹饪手法十有八九是王府这等权贵之家御厨专用的秘方,不然这么短的时间吃上的鸡,很可能难以去全土腥味,哪里会这么香浓入味。

鸡肉也刚好,嫩而不柴。

她陪着馕饼跟青菜一并下饭,等吃了一半,满足了一路来劳累所需,蒋晦却有点难耐两人之间的沉默,不顾用餐礼节提起林家的事。“林黯逃了。”

言似卿细指夹着一块嵌入芝麻香的馕饼,油酥未掉,她的眼底也未有多大波澜。

“他背后有人,通风报信或者有缉拿者手松一松,人也就跑了,也不奇怪。”

她倒是接受良好。

蒋晦:“还是太多内鬼了。”

他上报相关部门,交由朝廷正部处置,并未让王府干预,这是他的底线,但真抓漏了人,就只能说明祈王没底线。

言似卿看了看他,眼神隐晦,却没明说。

蒋晦:“怀疑我是故意的?钓鱼?”

言似卿:“朝廷之事,民女不敢胡言。”

蒋晦:“夫人没有猜错,但我也只是好奇叔叔们这些长辈